第62章(2/2)

寒英两次问陶品宣，要不要随他回星辰山。陶品宣不是听不懂，他是不敢听懂。离经叛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他既不确定自己对寒英的心意，也不敢挑战世俗的枷锁。他害怕了。

如果意终将消散，陶品宣也想在此之前抓住些什么，好在无数个疼痛难捱的夜，有一分甜可以反复回忆。

山神抬眸，神倏尔变得凌厉：“你如何和他在一起？让他放弃成仙，去人间和你一起生活？你和他都是男人，你要如何应对周围人的指指？即使你能不在意，你就忍心看本该在上的寒英，被人随意说三四？”

山神抚掌：“说得可真好啊，那你来又是为了什么，想和他在一起？”

“哈哈哈哈……”山神大笑，一声比一声狂放，整个星辰山仿佛在和他一起笑得发颤。他笑了好一阵才停，手中变化一张帕，轻轻拭角笑来的泪。

“他有五条路可以选，”山神伸手，每说一句便竖起一手指，“一，独自在漫的生命里苦苦煎熬；二，不停追逐你的转世，直到你的灵魂烟消云散；三，堕，使用禁术将你复活；四，自毁丹，随你而去；五，放弃成仙，不断给你输灵力，为你续命。”

他以为他会很快忘记这段，过上别人中“正常”的日，直到今日，他才知覃玉梅看似平淡的生活潜藏着的绝望，他没有覃玉梅，那样的日，他熬不过。

“我不会要他为了我放弃他想走的路，我会搬到星辰山来生活。至于言蜚语，我没办法杜绝，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他。”

“哦？”山神好似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托腮的手放了来，“就算你甘愿放弃人世繁华，被困在这小小山林，可人类寿命短暂，你最多还有几十年的寿命。若是这几十年间，你们相看两厌，各归各路，倒也算是个好结局，就怕你们义日渐重，到时你若骤然离世，要寒英该如何自？”

寒英的心意，陶品宣如何能不明白。

猫的样，还是人的样，不他是妖，还是个普通人，我会一直喜。”

陶品宣抬起，朝山神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问题，陶品宣想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无论他们在怎样的境遇结合，都会有人大张旗鼓为他们的祝福，譬如唐玄宗娶自己的儿媳妇，玉环惨死嵬坡，仍有无数人为他们诵。而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无论他们之间的意如何天动地，留来的也多是谩骂之词。人是群居动，不可能不在乎别人的光，即便最开始能持自我，随着时日一，众铄金，积毁销骨，又有多少人能不被这世同化。

“我……”陶品宣垂眸，面愧，“我没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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