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如梦(4/4)

劝了许久，豪生才肯起，走暗的山。昨夜的谈豪生便隐约觉到了，小莲始终是那个地方的人，而他只是恰好的过客。

令臣解释了很多，例如里面的人知清妖灭后，很可能会想山，到时会造成很多问题。

最终令臣说：「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那些人一旦想来，只能当难民了！朱王爷说的对，让他们接了我这人只会带来危险。」

但豪生在意的是滴落衣领的泪，小莲哭着抱住他，又狠狠将他推离这场梦，幸福的结局是骗人的，回到彼此的世界是现实。

两人走着同样的路，费一天一夜，回到豪生并不怎么期盼的现实。见到堆满落叶的厢型车，豪生终于憋不住泪，狠狠哭了一场。令臣一边开车，豪生一边泪，哭得肝寸断。

令臣特地绕了远路，走较无车的地方，让豪生好好发洩一场。令臣始终不知查力朱把宾士停在森林的哪个地方，也许过了不久，就会有某个探险家发现。

两人总算见到现代社会，公路、泥建筑，熟悉的打扮，以及停机好几天的手机又恢復通讯。毫无意外的，两人的手机满讯息跟未接来电，才讯号圈没多久，便有人打给豪生。

来电显示分局，豪生正忙着泪，哪有间工夫理打算骂他的分局。

「接吧，生死关都面临过了，被炒魷鱼算得了什么。」令臣说。

豪生迟疑了一会，忖令臣说的没错，他从差死掉的噩梦里来，还有什么好怕。于是抹乾泪珠，通话。

但分局并没大怒，而是亲切的说：「小豪啊，抱歉，我不知你那里能不能接电话。明天上班时记得买些土產喔，梨山的梨很有名，我们这里要五箱，麻烦你啦。」

「上班？梨山？梨？」

「还装蒜，你去梨山受训，帮忙带梨回来不算难事吧？会给你钱啦，再付你些跑费好了。」

「啊？」豪生越听越不懂。

「之前一直要表扬你，结果你那边收讯不好，打不通。」分局开怀的说：「市秘书亲自跟我说啦，因为你抓蛇技巧超，总局特别派你到梨山受训，台北那边我叫人你去了，放心。」

「市秘书──」豪生惊喜地看着令臣。

「总之明天见，别忘了梨喔。」

「你果然还是喜消防员这个职业，等等我们找个地方买梨，否则不好代。」令臣说：「抱歉，之前不小心听到你跟小莲姑娘的谈话，不过你回去当消防员，她也会很开心吧。」

豪生边笑边哭，哀伤喜悦纠结在一起，分辨不绪。

「令臣，你说我是不是在作梦，其实我本没到那个地方去，这都是梦吧。」没有小莲，没有查力朱，没有那个遗落三百年的梦，他只是个像往常一样、以救人为己任的消防员。

但令臣脚上的伤不是梦，背包里的琉璃发釵也不是，豪生确实了一个难忘的梦，然后又被扔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