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2/2)

他睡着了。

“这位天策，您有些生哩。”

直到他若有所，皱起眉峰，拽快要掉落的书册，缓缓睁开。

她的心只是满满地，沉沉地，撑得十分胀，酸涩无比。

什么烈的意，什么失而复得的悲喜，什么阔别多年的思之如狂，什么无法为旁人也的委屈压抑，什么喜怒忧思悲恐惊贪嗔痴——

“敢问是不是走错路了？再往后就是万弟们的住所了。”

“我可以给你带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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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最喜的位置，老树的影里。

他并没有发现她。这事从未发生过。

过于瘦削的，不怎么健康的，站姿从来不像其他女般柔的，但他最无法忘怀的。

可沿路好奇打量她的，却不是那些人了。

那是——

李清河看着他，睛一眨不眨。

这条路她走过千万遍，即使闭上双，都能抵达他的边。

午后的光很足，大概舒适地打盹了吧；秋天太很，不会让他睡得不舒服；午后光透过老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洒落稀疏的光斑；来自秦岭的风过，紫的衣角微微起伏。

李清河一直觉得她姑且算是机灵嘴巧，能言善辩。

她看到他了。

“……不，我是去找人的。”

“谁呀？”

即使是他睡着的时候，他都能迅速醒来，然后用那似笑非笑的表准确无误朝向她。

可是一看到裴元望过来的沉静睛，她就什么也说不了。

李清河顿住脚步。

一如既往。

李清河站在院门，意识屏住气，轻且小心地注视裴元。

善解人意的姑娘见状不再阻拦，却也十分有警惕心地不远不近缀在李清河后，直到看到面生的女人停在了落星湖畔唯一的房门。

他转，看到了她。

都消失了。

“不用了。”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明明永远是裴元第一个发现李清河。

他有些老了，松松盘起的一发中已经染上不少斑驳，嘴边的皱纹在他抿嘴的时候十分明显，他修的手指松松扣住书，那骨节分明的手背已经不如曾经那般好看了。

她惊讶地瞪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连忙捂住嘴，屏住呼。

“很熟很熟的……家人。”

李清河看了他许久。

她说，然后又补充。

年轻姑娘好奇地问。

有胆大的年轻姑娘认了她衣服上的暗纹，上前和她搭话。

站在院门，注视他不知多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