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2/2)

时光在这一刻像是沙漏中缓慢淌的细沙，霍琮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烛光在青年细密纤的睫羽投密匝的影，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脸颊上细小的绒都纤毫毕现。

霍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像是失了魂似的看着她，霍母捧起他的脸颊，微微笑：“妈妈很兴能见到你，但这里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窗外的风动他手中的书册，不所料，依旧是一本泛黄的医书。

但比从前瘦了许多，霍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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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了, ”年轻的女人喃喃, 中泛着细碎的泪光, “成了这么的帅小伙, 真好。”

“……妈妈？”

他看到郦黎的底泛着淡淡的青黑，脊背蜷缩着靠在床，像是一只独自在枝上打盹、没有安全的候鸟。

夜人静，屋烛光摇曳，他觉到被什么东西包扎着，钝钝的痛，但尚且可以忍受。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霍琮最先听到的是声音。

茫然之际, 他的前闪过一幅幅画面：

翻书的声音，烛火的噼啪声，落雨潇潇、树叶哗哗摇动的声响，还有一近在咫尺、均匀轻微的呼声。

可母亲却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无论霍琮如何呼唤, 都一言不发。

恍如隔世。

那才是他该回去的地方。

“还有人……在等我？”

霍琮微微偏望去，看到郦黎就靠在他旁边的床，应该是刚刚洗漱完不久，发尾漉漉地披散在肩，睡得正香，上还带着淡淡清新的皂角香气。

初见时因为怕鬼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小萝卜, 路前方逐渐条活泼开朗的校服少年, 意气风发众星捧月、人群中却独独朝他回望过来的青年，还有庙堂之上穿着玄黑龙袍，隐秘注视着角落里的少年帝王, 夜半趴在桌案上疲倦睡着、脸颊印上医书墨迹的年轻军医……

霍琮那颗剧烈动的心脏缓缓平复，就像是跨越洲际的飞机终于回到了发, 他最后看了一影逐渐浅淡、直至消失在前的母亲，收回视线，朝着光亮的反方向笃定走去。

他原本一片混沌的脑海中，却因为母亲这句话而掀起了惊涛浪, 霍琮立刻抓住了母亲的手, 急切询问：“是谁？谁在等我？”

霍琮不知不觉看神了，但因为时间未，肚咕噜响了一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很是明显。

他缓了片刻，仍持着睁开双。

霍琮的颤动了一，突然亮堂起来的视野让他有些不太适应，球微微刺痛，一滴生理的泪从角落。

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