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3)

“为官者，既主政一方，便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为将军者，既执掌军队，便该让麾将士都看得到前路光明。”

“概而言之，充实淮土，是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

无愧于江山, 无愧于社稷, 无愧于百姓。

郗归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示意谢墨去看间的舆图：“你看这关西、河北二地——关西诸族杂居，心气不齐；河北悉是旧，差无杂人。只要我们能拿足够的兵力，这两地并不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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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他会像何冲他们一样，在郗归的指引，为北府军而战，为这社稷江山而战。

“少度，无论什么时候，孤军，都是危险的。”

一个人的抱负，与北府军的大局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好在，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人人都会成，也都可能在不成熟的时候，过不那么合宜的选择。

既然选择已经，那么，即便他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北伐，可只要为首领的郗归没有令，他便不该行动。

他生在一个这样的时代, 若想为国为家些什么，是绝不能够仅仅凭借一颗赤之心的。

于是谢墨也看着郗归笑了。

“唯有基牢固，才会结硕果。否则，即便是再骁勇的军队，也如空中楼阁一般，总落不到实。”

迢迢的时光堆叠着，他们只能在今日亡羊补牢地去到更好。

尽谢墨与谢瑾从未就这个话题展开谈，可却已默契地明白彼此了相同的选择。

所以他选择臣服。

谢墨若有所思地垂了，郗归接着说：“时至今日，你不会不明白，过去谢家掌控的豫州，与北府军治的徐州，到底差在哪里。”

郗归看着谢墨克制而平静的面容，忽然释然地笑了。

这一笑，仿佛化了十余年间的隔阂，照了荆州的云淡天里去。

或许, 与相比，“需求”才更为重要。

相比十多年前的割袍断义，此时此刻，他已清楚地知司氏王朝的无药可救，更明白郗归能为不可为之事，能为这天带来新的生机。

“追求安稳度日的百姓，本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只能不断南迁，背井离乡、生死地去寻一线生机。”

“然而河北、关中虽可取，亦必有我以取之。取河北，必先固河南；固河南，必先实淮土；而取关中，则必经营宛、洛与蜀、汉。”1

这一笑，笑的是冰释前嫌，是往后余生的忠义。

对于成年人而言，克制是一德。

“而淮河两岸的土地，就这样荒废了一个又一个十年。”

“你们在豫州之所以未能建立起一支真正与谢家同心的军队，便是因为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从前都不曾被你们真正看在

路是一步步走来的，如今回过看，郗岑选错过，谢瑾选错过，郗归选错过，谢墨又何曾没有因少年意气而痛悔过？

意味着他再也不能肆意放任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能单纯地为喜而喜, 为哀而哀。

尽他心仍然信，如果由他带兵打去荥，会得比朱象更好，可他还是与郗归相视而笑。

“淮河两岸的广袤土地，和其间新徙的人民，以及的累累黍稻，都会是我们北伐的基所在。”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与一国之人的安稳幸福，孰轻孰重，谢墨不是不会计算。

成意味着什么？

“自从永嘉丧以来，淮北之地，以至于江淮之间，便成了北方胡族与江左之间胶着的战场，甚至成为诸多胡族争霸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