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3/3)

肖实在不能不大吃一惊。

震动之余, 他怀疑地叩问自己：“给我五年时间, 我又能够取得怎样的成就呢？”

顾信发觉了朱肖的神，但却并未说什么, 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慨地看着学们火朝天地讨论。

直到朱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夫, 女郎她——为什么会这样厉害？我简直不能想象——”

他语无次地说：“江左立国以来，才过几位三公？更何况是一个女？短短五年不到的时间——”

朱肖摇着说：“吴兴世族败在她的手里，实在是不冤。”

顾信始终微笑着看向他，直到此时，才慨叹着说：“岂止吴兴？吴地三郡, 江左数州, 北秦符氏，还有北方那一个个嚣张的胡族, 上游张牙舞爪的桓氏，迟早都会对着女郎俯首认输。”

当日三吴彻底稳定来之后，顾信第一次在郗岑死后，踏上了京的土地。

从前的京，虽然有着辉煌的过去、勇武的民众，可却终究贫苦。

即便有平郗氏的资助在，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依旧无法过上丰饶的生活，依旧会因一场天灾而失去一切，苦苦度日。

更为重要的是，那时郗声虽然宽和待民，可却没有领兵的意向，郗岑也将心血都寄托在荆州，并无动用北府旧后人这张底牌的意思。

以至于京民众虽比三吴百姓过得稍好些，但却没有什么拼搏晋升的希望，也就没有如今这般欣欣向荣的面貌。

是的，欣欣向荣。

对此，自吴郡而来的顾信到无比震惊。

自从接到郗归的来信后，他一直在帮助吴郡的自耕农和佃。

他以为自己已经得足够好，可直到那一日，才知差距仍然很大。

郗归让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不仅仅在于质，更在于神。

那是颓靡的世家弟与绝望的底层百姓，难以轻易拥有的一神。

三吴新获得田地的百姓也有这样的希望，可却远远不如京民众从容。

顾信觉得他们已然习惯了这般欣欣向荣的生活，并且信自己值得拥有如此好的一切。

他们从容地生活，知自己就是这好生活的建设者。

他们心甘愿去为这生活而战，即便才刚因三吴的动而失去亲人，也并没有被绝望打倒。

顾信就这样在京走了整整一日，他在郗归派来的护卫的带领，经过街巷，校场，到达军里，时时刻刻地观察着，敞开心扉来接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