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第108节(2/2)

是这样的沈钦。

她眉带笑：“抬举我了。你怎么就知，闻临此举是冲我来的？”

阁听这几天闲话，漱玉也能想通个大概。

他不再像最初那般容易局促，不会因着面前女与他多说了两句话就耳侧泛起薄红。

书生们对裁撤文徽院之事尤为不满。

在衍州时，她听闻沈钦辞官，其实是不解的。正是因为亲看过沈钦这一路走来所付的，知他有多珍视自己得来的这一切，才不解。

是沈钦。

漱玉：“今年没有闱，此事倒也没到了火烧眉的境地。你呢，越是不为所动，此事就越有转圜之机。”

闻临明白拿着文徽院便能与陆从渊对抗，可是比起与自己皇后的娘家相争，他更怕的是闻澈。他被迫拨了粮草给江朔，这就又成了一刺，扎在他的心，让他日夜难安。

原本望族当的年月，寒门士就只能通过科举一条路来登科仕。可如今，不仅文徽院被裁撤，地方的州学府学也减少大半。

“所以你说的对。”

跟着元蘅在这官场中沉浮，漱玉即便心思不在这上面，也耳濡目染地明白了许多其中的理。

沈钦本打算此生不再见元蘅了，可是听得这么一声，还是鼻尖发酸。

沈钦似乎没打算叙旧寒暄，只是冲她得一笑之后便离开。

“哎。”

兵权旁落，他半都不想让文徽院再兴盛起来，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蹩脚的法。

闻临代监国政那般久，才不是一窍不通的蠢材，更不会蠢到看不文徽院对北成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几乎将嘴咬得发白，才骤然松了弦，转看向元蘅，但什么都没说。

若说不同，也是有的。

大抵是天暗了来，清风阁底人影疏疏落落的，士们也都散了个差不多。

他比过往勤恳读书时还要清瘦苍白，衣着简单，木簪质朴。他给元蘅一恍惚之，仿佛这一切还是宣宁二十一年，是两人初相见的时候，

“沈明生。”

吩咐人重新上了盏茶。

单薄的背影僵在门。

士们希望元蘅能给回应，而元蘅却一直告假闭门不。如此以来，这众怒很难不转移到元蘅的上。

听此一，元蘅看向了漱玉。

将炉收拾妥当，漱玉整理着桌上的笔墨，似随意谈起：“不是冲着你来的，也是冲着凌王殿来的。只是其中由，我说不准。”

元蘅继续：“可是杜誉辞官了。司业的位虽小，却因着陈祭酒年纪大了不事，他便是文徽院中最能主的人。他在文徽院中的这些年，科举取士才算是比之过往多了些公允。于这些寒门士心中，他是极受尊崇的。而他又是……闻澈的老师。”

此乃一箭双雕之举，闻临要的就是元蘅跟着吃这一回哑亏。

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刻漱玉便彻底明白了。

她所熟知的沈钦那般好，官至礼尚书已经是他为寒门士所足够炫耀一生之事。日后致仕后衣锦还乡，多顺遂的一辈。

元蘅，“我此刻什么都是被人瞧着的。若是反对此议，便是不忠；若是顺应此议，便是不义。我除了不为所动，也没旁的选择的余地。想要转圜之机，还不是时候。”

游刃有余，不骄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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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钦没回首，只是应了声。

元蘅不觉间放轻了声音，再度唤了一回：“沈明生……”

原本在梁兰清的努力之，少数州府有兴办女学，更是因着闻临一句话，直接全撤掉了。

紫毫笔尾端篆刻着她的名字，她着打量了一会儿，：“可最初的文徽院却成了这些望族将孙公然送朝堂中的捷径，比如陆从渊。若没有这文徽院，以先帝对他的家族的忌惮，他难以走到左都御史的位上。”

元蘅没动那茶，只是给他斟罢后推过去。

那人姿清瘦，一袭对襟窄袖布衣，眉鬓，颜浅淡的双抿得，像是有无尽的愁绪一般。见着元蘅，他只是微微吃了一惊，便搁手中的经卷，拱手一拜。

漱玉了。

元蘅也倦了，起打算回府时，却瞧见了熟悉的人影，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反而就是太清楚文徽院的重要，他才不容许它继续存在了。

礼这段时日收到的谏言信函不在少数，可这些事也不是礼能得了主的。

元蘅坐回位上来，拎着茶壶给自己又续了一盏茶，滋味寡淡无趣，可是她饮了许久：“我看过史料，北成开国之初，科举未兴，望族占据了朝堂和大半江山。个个都功勋卓著，皇帝连个打压牵制的借都没有。想要收回权力，就只能靠着这些没有基的寒门的清士，所以才重兴科举，建了这文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