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天意(2/2)

上一回他离开，忘了给她一个明确的结束，教她心底一直死心不息地期盼他的归来；然后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他却再度言，又一次从她的世界撤离。

「既然我，那就不要走！」

而伊嘉婷从未想过的只是，竟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决绝会现在自己上。

她不晓得叶慎到底抱着何心这番话，可只望着他的睛，她便明白，此刻的叶慎，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来得决绝。

倘若失去他还能悠游自在地生活，那她也不是伊嘉婷了。

还是说……这一次，该换她去找他了？

他又要拋她一个人了……

后来伊嘉婷细想，不由觉得，叶慎在她的生命里就像恍如稍纵即逝的星，一再为她的天空带来一瞬光辉，却总会在璀璨之后，变成更沉的黑暗。

此时正值二月天，寒风把衣着单薄的伊嘉婷直得瑟瑟发抖，连带眶里早已蓄势待发的泪，也在不久后再也承受不住，一串串落她的脸颊。

的，叶慎这般认真地向她宣告，绝不可能只是去旅行而已。

他说得温柔，她却无心理会，几乎是大吼着打断他的话：

「……假如我可以选择的话就好了。」

当时叶慎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听他沙哑着声音，叹息：

每当这份寂寞趁着夜阑人静之时来袭，总教她惊恐不已，有时更会忍不住尖叫声。随着这类况发生得愈来愈频繁，她请假的天数也愈来愈多，末了终于被父母抓到医院去检查，却也没得什么结论，医生只她压力过大，给她开了些紓缓压力的安眠药，并嘱咐她定期覆诊，便让她回家了。

「嘉婷，不你是否相信，但当我说你，那就是真心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分开不是因为没了，而是因为我太你，所以才必须……」

压力过大吗？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可就算服用再多的安眠药，她也不可能康復。唯一的解药早已离她远去，自己又能怎么办？

伊嘉婷很努力地想，究竟该怎么办，才能找回那个一次又一次失落于她记忆里的人？上次是他主动找回了她，那么这一次呢？他会后悔吗？还会回来找她吗？

「我不会再回来了。」

对她而言，最难受的不是他的离开，而是他始终没留理由。

那会儿听见医生的形容，她差没笑声。

这话极是轻淡，转瞬便消失在空气之中，而他也就此离开，全然不顾她或气忿或低微的挽留。此后，任她如何抬张望，亦再无法在夜空中寻见他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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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还说了好多，可已然泪满面的她却听不去，只能不断摇。凌纷杂的记忆里，只剩他转离开时，最后遗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