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7节(3/5)

生气，便：“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李妈妈愣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心大娘这心实在大的有些过了，竟然能和颜悦的谈论丈夫可能纳妾的事，难这世上真有戏文里那样贤良淑德不嫉妒的妇人吗，李妈妈可不信，莫说他们这样才成婚一年的年轻夫妻，就是那过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男人要是真想纳小，也没说这么大度的。

转念一想，便又明白过来，大娘虽说模样好，也好，却不好，三天两日的便要病上一场，吃药跟吃饭似的，是弱的惹人怜，可光惹人怜不能生养，终究不中用，有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不能断了潘家的香火吧，这纳妾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想必大娘早已料到自己不能生养，自然要大度些。

李妈妈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自己猜了大娘的心思，忽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忙：“大娘既想到这节上，倒不如早打算，与其等着大爷自己抬来一个，倒不如大娘您先手为，给大爷挑个人，寻那良家本份，康健好生养的，最要是跟大娘您一条心，若大娘不想劳神，此事给我老婆，一准儿寻个老实妥帖，好拿得。”

皎娘听到这会儿方听明白李妈妈的意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何尝说要给相公纳妾了，就算自己不觉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稀罕，却也不会平白无故上赶着给丈夫纳妾，这不是大度，这是脑有问题。

更何况，就算自己真脑有问题要给丈夫纳妾，也绝不会让李妈妈去挑人，这婆的心思就差挂在脸上了，想到此，皎娘又不禁暗暗叹息，当日爹娘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就是觉得潘复既无父母也无兄弟姊妹，虽孤清却落个拎静，有个衙门里的差事，不能大富大贵却能养家活，不富贵便不会有吃喝嫖赌那些恶习，也不大会有人上赶着结，谁成想认识了京里来的梁惊鸿，参医馆，赚了银钱，这还没富贵起来呢，李妈妈就惦记上了，爹娘若知，不知后不后悔。

相公不过是个衙门的文书小吏，参也不过赚了儿小钱，就有人惦记上了，可想而知那些真富贵的了，念至此却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了梁惊鸿，不仅摇了摇，怎想起这个八竿打不着的人了，想来是前次他给自己看诊的时候，李妈妈不时偷望他的缘故，一个老婆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青女。

不想跟这婆再说这些，便挥挥手遣了她去。李妈妈虽有些失望到底不敢造次。

皎娘也未往心里去，想着明儿就跟叶氏往别院去了，虽说自己跟叶氏自来投契，走动的也亲近，到底自己是个陪客，那别院再好，总归也不如家里自在，加之自己又有择席的病，往后几日指定要睡不好，便趁着今儿在家，早早便睡了，这一觉倒睡得极踏实。

皎娘是睡踏实，却有心急火燎睡不踏实的，梁惊鸿虽也早早便上了榻，可一想到明儿就能把人揽在怀里，想怎么亲近便怎么亲近，心里那把火烧的便愈发的旺，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如烙饼一般，直到听到街上陀报晨的梆声索不睡了，一咕噜起来往院里的空地上打拳。

了一汗，方消了一些火气，沐浴更衣过后，瞧了架上的漏刻，时辰尚早，估计表这会儿刚起，只得寻了本书坐在窗消磨功夫，只是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翻页，倒是不时抬看看架上漏刻。

潘明成来的时候，便见手里虽执着书，睛却直勾勾盯着架上的漏刻，神颇有些急躁难耐，一副恨不能上去砸了那漏刻的样儿，哪有半分平日里世家公的从容气度，不禁打趣：“难为这时节惊鸿兄还能看书去，当真令在佩服的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