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芳华慢（下）(3/3)

几个名字？”

“我方才坐在这儿，早早便拟好了。”

“说来听听。”

“檀，如何？”他格外认真，“檀，梵语中寓为布施，因其木质，香气芬芳永恒，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意在保佑我们的孩儿。”

“燕檀？”

他笑：“对，燕檀。”

......

飞来峰，灵隐寺。

肃穆庄严的香灰鼎烟雾缭绕，爬满青苔的石阶之上，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皆无比虔诚。

此刻燕怀瑾手持叁香，也正同他们一般，面朝四周俯拜，中念念有词。

今日仅有展昭与展元随行，他们站在几步开外，望着燕怀瑾的背影，心想，即便过去这么久，主骨里的一些东西永远不会被任何事改变，更不会被任何事动摇。

堂堂九五至尊，亲自攀过层层阶梯，安安静静，为自己的妻祷告祈福。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郎啊。①

他们看着主窦初开，目睹主常年隐忍克制的喜，又目送他成亲、登基，主宰天，掌握朝政，风生起，运筹帷幄。

他走的每一步都极有规划，从皇时期初角的如履薄冰，到后来逐渐成为独当一面叁皇，再到如今的景安帝。

除先帝与太后、裴筠与周思年外，他俩是陪伴燕怀瑾最久的人。

教人如何不慨呢？

骄似火，烈日炎炎。

燕怀瑾终于来到最后一座大殿前，跪坐蒲团，双手合十。

他发冠稍，额前布满细汗，眉目却依然沉静。

“佛祖在上，唯愿吾岁岁平安，生产顺利。甘愿付十年寿，求妻安然。”

梧桐参天，红枫微颤。

燕怀瑾手握上上签，而沿着脚底蔓延的层层阶梯之，是他十年如一日着的小青梅。

“不是让你待在车上？”

“我哪有这般贵。”裴筠撇撇嘴，“好不容易能，四逛逛也无妨，对吧？”

无力反驳，他便背着她走最后几层台阶。

时光骤然重迭。

十岁那年，少年背起啜泣的小青梅，走过墙的每一寸土地，极尽耐心地哄着她。

裴筠趴在他背上，闻着十几年来让她无比安心的味，看见石阶倒影的影，顿时有些恍惚。

千帆过尽，少年早已不再是少年，却又仍是少年。

他从未走远。

“燕怀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