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3)

陈谋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坐在他旁的原飞槐，神苍老的如同一个古稀之间的老者，那不是外貌所导致的老态，而是从灵魂里散发的腐朽的味。

原飞槐说：“你后悔了他么？”

陈谋咽了，然后有些结的回答了原飞槐的问话，他说：“我、我听不太懂。”

原飞槐的神依旧温柔，没有因为陈谋的退缩有任何的动摇，他似乎在鼓励陈谋说心的想法，他说：“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陈谋还是不肯说，他慢慢的垂，想掩盖住自己的神。

可原飞槐怎么会允许，他一把住了陈谋的，生生的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然后再次温柔的重复了一句：“说吧。”

陈谋抿着，像一个倔的，死活不肯说真相的孩，原飞槐叹气，最后重复了一遍：“说吧。”

陈谋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原飞槐，伴随着两人互相的凝视，他的眶里逐渐溢满了泪，那泪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他说：“我不知。”

原飞槐没想到陈谋会泪，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明白陈谋泪的义。

陈谋说：“你死的时候，很痛苦吧。”

原飞槐着陈谋的手松开了。

陈谋说：“是不是很想我？是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我的上？”当一个人孤独的痛苦的在屋里死去，他临死之前，最想见到的，不就是他最的人么。

原飞槐轻轻的呼一气，他说：“我不是他。”

陈谋本不在意原飞槐说的话，他哽咽：“对不起……”

原飞槐浑都僵住了，他并没有想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会从陈谋的嘴里冒来，在一切风波开始之前，陈谋是最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因为他的暴力伤害了原飞槐，让他们的越走越难。然而在他为了原飞槐死去之后，他却是最不该说对不起三个字的人，因为他是无辜的，他用生命证明了他对原飞槐的，可原飞槐，却用他的恨，毁了一切。

陈谋说：“我答应过你，护你一辈。”他想起了他和原飞槐在校园里的时光，他们面容青涩，仅仅因为一个吻而就到无比的满足。

陈谋说：“可是我没到。”他尽力了，却还是失言了。陈谋从来不敢设地的去假设，如果是他失去了原飞槐，会怎么样，因为他连想的都不敢去想，他只确信一件事，他没有原飞槐，他承受不了。

陈谋说：“所以，你可以原谅我么？”

原谅？原飞槐最想听到的这两个字，就轻易的从陈谋的嘴里吐了来，只不过是以另外一方式。

原飞槐说：“我早就原谅了你，可是我原谅不了自己。”

陈谋说：“没关系，我来原谅你。”他说着便伸颤抖的手，将原飞槐揽了怀中，许久的拥抱，让两人绷的放松了来，原飞槐的靠着陈谋的肩膀，他说：“谋谋，我好想是在一个梦……一个……我永远不想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