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任(2/2)

“不用。我去就是。”

“亭”，虽是最基层的单位，毕竟掌方圆十里之地，所以在亭之又有属员，左右手分别叫：求盗、亭父。求盗，“掌捉捕盗贼”；亭父，“掌开闭扫除”。如果辖区民多，又会据况的不同，或多或少有几个亭卒。

“都在后院。”

塾中的墙上贴了小二十份的画像，因离得远，看不清楚，大致看到画中人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每一份画像的左侧皆写有数行文字，右侧是鲜红的印章。

左边搭了个厩，能容两三匹的大小，不过现在里边空的，一匹也没有。

黄忠接着介绍说：“若有官吏、百姓投宿，也都住在后院。”

“亭父”，是亭的副手之一。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说：“六月时，朝廷诏求贤，汝南有位姓袁的先生得了推荐，奉诏京，因为天晚夜禁，投宿本亭，住了一夜后，非常满意，留了幅字在墙上，荀君要不要去看看？”

“后院？”

了院才发现，亭舍有前后两。

……

黄忠将牵厩中，又“嘘嘘”地把赶埘，走回荀贞边，殷勤介绍：“这个前院是俺们住的，荀君的住在后院。”

荀贞微微诧异，想：“不在前院当值，跑去后院作甚？”虽然诧异，但他没有发问，而是和气地说，“既如此，劳烦你前带路，领我去见见亭中诸君。”

要行跪拜之礼。

黄忠恭敬拘谨地说：“昨天才接到县里的通知，没想到荀君今天就来了，所以没有能至亭界迎接，尚请恕罪。……，别的人还在舍，荀君，请你稍等片刻，俺去叫他们来。”

荀贞了，没有过去细看，走院中。

前边这个院落较小，中间是片空地，当初他在远看到的桓表就竖立此。

厩边儿上是个埘，正有四五只栖在埘前的木架上，见有人来，“咯咯咯”地叫了起来。埘边儿是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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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笑了笑，说：“不急。字在墙上，又跑不了，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往后院看了看，又往右边的屋舍看了看，问，“亭中的其它人都在哪里？”

荀贞往前走了几步，后院的门虚掩着，透过隙可以隐约看到其屋舍飞檐，院中有一棵大榆树，刚到落叶的时节，虽地上已有落叶，但枝叶尚还繁茂，给“亭院”中增添了一些荫意。

“对。后院大而清净，先郑君在时，便是在后院居住。”

在亭舍中张贴通缉犯的画像是一个承袭前秦的惯例。一来方便过往的民众揭发，二来亭吏也可依据画像检查行人。新莽末年，光武皇帝的哥哥刘伯升就因为聚众起事而享受过这等待遇。

登上台阶，荀贞朝门边侧塾中瞟了一，屋陈设简单，一榻一几而已。

新官上任，来了半晌，除了在门值班的黄忠外，居然没有一人迎。虽然他们可能不知荀贞今日到来，但适才牵院、鸣大作，动静不小，难都没听见？

“正是小人。”

荀贞嘴角一抹笑，心：“黄忠、黄忠，初闻听这个名字时，还让我愣了一愣。如今看来，这名字起得倒是很对，甚合面相，果然是个‘老黄忠’。”

“郑君”，名叫郑铎，是上任亭，因在去年的大疫中救民得力，考绩优异，被提去了县里。

“对，有咱们郡的，也有别的郡的。”

荀贞拦住了他，笑：“不必如此！”再又打量他几，见他又瘦又小，脸上净是皱纹，山川沟壑也似，试探地问，“我前日造访郑君，听他提及，说本亭亭父名叫黄忠。可是你么？”

黄忠应了声是，弓着腰，侧引路，带着荀贞往后院行去。

“这些都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么？”

右边三间屋舍，一间堂屋，两间卧室，标准的“一宇二”样式。旁边有间小房，是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