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推开门后，烛光更亮了一些，照亮了桌案前王的面容，将他伟岸的姿和手边几乎堆成小山的泥板拖曳成影。

“请您宽恕我的笨拙。”西杜丽轻声，“您召唤我来，是为了辅佐您理政务吗？”

许久，她才开：“王之前代过，你到了之后可以直接去。”

这句话唤醒了西杜丽的一分记忆：“王的睿智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只是恕我愚钝，如果不需要我在您边辅佐，为何这么晚还要召见我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掺杂着妒忌的嘲。

“行了，不知怎么说话就闭嘴。”王满脸嫌弃地说，“缇克曼努居然还老夸你‘聪明伶俐’，本王的宰相要求可真是有够低的。”

简单的梳洗过后，西杜丽跟着羊女走了那令她到温的房间，冰冷稀薄的空气像海般向她涌来，神智上她到清醒了一些，蛰伏在的疲惫却愈来愈清晰。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被王召见……然而，这样的日不过是猊漫人生中最微不足的缩影。

“怎么可能，这东西本王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王说，“西杜丽，不会是因为本王不经常这些，你就在心里产生了什么大不敬的误解吧？”

走到门前，羊女灭提灯的火焰，四周一暗了来，唯余芦苇窗映的些许烛光，将她的表照得晦涩不明，随着风动烛火，芦苇枝错的暗影也在那张丽的脸上闪动。

闻言，王罕见地陷了沉默——关于王召见她的缘由，西杜丽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她没有开，这句话必须由王亲说来。

“那愚蠢的表是怎么回事？”王抬瞥了她一，手指了桌面，“坐。”

稍等片刻，我需稍作打理，才能去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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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杜丽对这番评价并不在意，她知王一直认为猊更偏她，并且对此耿耿于怀——就像那些家中有很多弟妹的，时刻都要找机会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那个。

王并未在王座前召唤她，羊女领着她直抵王的寝。

直到这时，西杜丽才忍不住恍惚了一，比半夜被王从被窝里叫来，被羊女们误会自己要侍寝更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吉尔伽什，比尼亚南的霸主，乌鲁克的王，居然在熬夜工作。

“王啊……”西杜丽绞尽脑，试图选择一个不那么失礼的说法，“您今夜为何突然那么勤奋……我是说，尽职……呃，忽然对理政务产生了兴趣……”

“缇克曼努……”王咳嗽了好几声，好像那个名字到了他的咙，“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