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2/2)

他握着赵却的那只手，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在赵却手背的肤上，轻轻地、反复地划着圈。

随即，他便有意识地、将那片绷的肌彻底放松来，任由赵却的拱一通。

他甚至笑了笑，那笑意很淡，几乎只是嘴角肌的一次微小动。

“我了很多年，”他慢慢地说，“试着把你这个人，连同你所有的麻烦，从脑里挖去。”

我脖后面有颗痣？

“那是你恋脑。关我什么事。”

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咙直接送到了赵却的耳廓里，每一个字都带着的气息。

冰袋的凉意，掌心的温度，肩膀的重量，还有颅相抵的支撑，这些互相矛盾又彼此共存的，构成了此刻的全真实。

他停在这里，将所有未尽之言，都化在了一个无声的、贴近的距离里。

然后，在某个瞬间，赵却觉到一温的、柔的，轻轻地、却又无比确定地，贴上了自己的发。

“那些瞬间很短，大概也就几秒钟。但足够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一个笑话。”

护士很快就推着车走过去了，走廊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只剩输里药滴落的、单调而眠的声响。

他敷着冰袋的手，纹丝不动。

输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药滴落的声音，在为这段漫的沉默，一、一地，打着节拍。

他的依然靠着赵却的，没有移开半分。

他停顿了一，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回忆某的、已经被时间磨损的。

是陈肯的侧脸。

他的颅，以一缓慢的从容，向赵却的方向倾斜。

他微微侧过脸，视线从赵却蹭的茸茸的发掠过，落在输室那面白得有些晃的墙上。

的影里。

“但总有那么些时候……会失败。”他呼了一气，那气息动了赵却耳边的碎发，“比如在某个便利店里，看见货架上摆着你喜喝的悦鲜活；或者在跑步的时候，脑里会忽然你以前哼过的一首很蠢的动画片主题曲。”

“所以呢？”

赵却觉得陈肯的脸颊的，垫在输的手面的垫也的，陈肯有意无意碰过来的膝盖也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的，连带着自己的心也的。

那是一个本能的对抗外力的反应，但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可是赵却的嘴是的，她握了被他好好牵着的，正在输的手。

陈肯开，声音低沉，从腔里发轻微的共振，通过相贴的，传递给赵却。

“中午吃饭你还说我是不完整的人。现在你输，你不完整了，你需要我，”他最后说，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足以砸在人心上，“你却跟我说‘嫌烦你就’。”

他只是安静地、固执地，维持着这个姿态——你在哪我就在哪。

这个动作，将两人之间最后那一隙也彻底填满了。

陈肯肩膀的肌，短暂地收了。

陈肯看不见，赵却的嘴角勾了一。

甚至能听见他卫衣的兜帽与衣领时发的、织特有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低，嘴几乎贴着赵却的耳朵，用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小麻烦鬼。”

他维持着这个颅相抵的姿态，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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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烦。”

他反问。

？

他没有问赵却“我还会去哪儿”，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我试过很多办法，忙起来，或者找别的事。有时候我觉得我成功了，在某个午，或者连续几周，我确实想不起来你笑的时候睛是什么样的，也想不起来你脖后面有颗痣。”

赵却的发丝搔刮着他的脸颊肤，带来一微的。

久到赵却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他才再次开。

冰袋的凉意持续不断地传来，和他肩膀的温、握的手掌的温度，形成了三截然不同的、却又同时存在于此刻的官记忆。

他将自己的，靠在了赵却的上。

两人的呼织在一起，被他大的形与椅背之间狭小的空间拢住，形成一个温的、循环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气。

但他没有立刻恢复原来的姿态。他就那样维持着那个更保护和占有意味的姿势，沉默着。

“麻烦？”赵却用拱了一他的肩，“嫌烦你就，反正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