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风采(2/2)

我依然将自己视作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棋……无论K怎样愿意和我共退，我依然觉得有愧于他和他的家人，所以极力将全风险揽在自己上……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的……

王侯将相宁有乎！我又散步到什刹海，随便找了石墩坐，飘飘忽忽地想。王侯将相，宁有乎！你们这些蛀虫有什么了不起！当年我选择学新闻，毕业考新华社，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接你们，报仇，报仇……

对于我和K其实是一两面这件事，经过小林劝解，我醒悟了一些，因而和K分享了一些已知的报和我对中纪委行动的预判，也方便他及时避险。

K嘿嘿笑了，揽过我的肩膀：“你不生气啦。”

成叔叔真的说过这句话吗？我不记得了，不过这句话像成叔叔那八十年代文艺青年能说来的话。我扭脸，看见K在风中泪。我掏手机，删掉了之前的文字，改成了一个陈述句：我今天累了，早睡了，晚安。

匹夫一怒，伏尸二人，血五步。

“都说北方人脾气大，你们南方人更是茅坑里的石。”我笑着捶他一拳。后来我想，或许中国人本来就气大，只不过被过重的历史和现实压弯了腰而已。

“阿哥！是你吗？”

“我今午也不是东西，细佬，你别往心里去。”我搓搓手，“今晚我请你们。”

随后，我对K说起我准备去圳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问他愿不愿意和小林一起陪我去。我又补充，之所以叫小林一起，是我怕你得相思病不咽，幷不是我要和她当朋友的意思。

“我没能帮你分担，还同你吵，是我不对。”他又说，“你还记得吗？之前老爸同我们讲，他说人没有力量的时候，应该向寻觅，越是底层的，就越是厚，那翻涌的力量，可以帮助我们度过所有的困难。”

圳之行颇为愉快，我在某涉外酒店里了录音笔后，他们让我继续监视赵晓荷和赵新杨的行踪。特别要提到的一是，那个时候，纪委有消息，级以上的官员女，在海外学成一年后必须归国，幷且这个范围要逐步扩大到厅级。赵晓荷依然要风国，令纪委的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成叔叔和爸爸都喜这首歌。祖国，土地，他们付了青，又得到了什么？为什么就是割舍不，割舍不善意，割舍不祖国，这是一多么汹涌澎湃的，可为什么我即使泪满面，也受不到呢？

当然，我和赵新杨的关系是完全对他保密的。

“笃笃”，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后绕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个人就现在我前。他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找你找了好久。”然后，他又拿起手机打电话：“阿英，找到啦。我们在什刹海A1见。”

远传来老年人结伴练唱、广场舞的声音，伴随着微光。而我边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这样孤独的，落单的时刻，以往我在什么呢？我习惯开机，电话、短信、微信，弹了十几个赵新杨的消息来。突然发疯地想去找他，侮辱他，以获得我自己那可怜的尊严，我……我开他的对话框，输：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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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

“我不去了，约了别人。”我站起来，想走。K突然双臂张开，结结实实地抱住我。他比我矮，也比我瘦，平日看起来总像中生……可他给了我一个来自成年人的实的拥抱。

酒发作了。天上星很明亮，夜风拂，我好想唱歌。

风一，我的泪就掉又来了。K松开我，递过来一张纸巾和一瓶：“你和赵家人混在一起，是不是准备找证据扳倒他们？”我喝了一，什么也没说。他一双乌黑的珠望着我：“找到什么没有？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