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扯開了心臟（十）(2/2)

观察室里，女警坐在何娫床边，将平板置于膝上，请她合完成案记录。

夜的大厅昏暗而空。他顺着指示牌走回急诊，刚靠近就听到了嘈杂——推床在过间来回，医护人员步履急促，患者压抑的与家属的哭泣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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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N大附设医院的急诊后，医师为梁晅行清创，再将伤合，覆好纱布，又以弹力绷带束住。等置结束，警员才走来，对份与伤，详细记录他的供述。

「只是被绪不稳的人拿东西扎到。」他随带过，不愿让她多想。「你安心睡。公司那边，我会帮你请假，顺先申请居家办公一个月。我手边有事，得先离开。你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梁晅见她四肢都缠有绷带，左额角覆着一小块纱布，宽松的袖衣替换了原本破损的连衣裙，那袖微微垂着，遮住了她一半的指。

何娫了，目光落在他肩线之，没好意思与之对视。

他轻声问候：「你有好吗？」

何娫不想麻烦他，但当他的气息落在她近旁，她实在讲不拒绝的话。迟疑半晌，她细细「嗯」了声应允。

官旂微微侧着，但没回话。她原本想联络他，却因为收到徐辰的讯息，不敢再看手机。这段时间，她心一团麻，即便闭上，也睡不着。

女警知她并没亲属，忍不住问：「请问你是？」

梁晅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其实他也不放心何娫一个人离开，于是稍微倾，放缓语气问：「由我送你，好吗？」

等到所有程序办妥、签完单据，他抬腕看表，已近凌晨叁。

「原来是你。」没等他说完，女警一脸恍然大悟，「笔录里有看到名字，幸亏你衝去救她。」

她有些怔住，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僵在原地，注视着他起，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说完，女警轻叹气，话语间透为难，「我们想派人送她，但她持要自己回去??」

她望着他转，指在被褥蜷了又松，间哽着说不的那一句——我需要你。

将近清晨五，医师确认她生命徵象稳定，也没有急反应，才同意她签字离院。

梁晅提着提袋，乘电梯上至六楼，推门六一二病房。室灯光温弱，他以为官旂已然熟睡，走近才发现她睁着。

「怎么没好好休息？」他把提袋放到椅上，压低声音询问。

「你好，我叫梁晅——」

整个笔录过程，她始终低着，双手绞棉被，每一次呼都显得侷促。说的字句逐一被敲电档里，时间难熬又漫。完成时，女警表示稍后会安排社工陪她回去。她立刻左右摇，因为既不想与陌生人同行，更怕在路途中被搭话。

观察室的门被推开，何娫跟在女警的侧走，一抬，意外看到梁晅就在门的椅上，似乎已等了很久。

他前往护理站，报何娫的姓名，询问她的状况。值班的女护理师查阅相关纪录，只简短地说：「她刚从取证室转往观察室休息。」随即抬手示意方向，让他在外面的座位区等候。

楼，将何娫送上车，自己也被安排在另一侧的座位。他大上的绷带已被血，白纤维被染成了暗红。

梁晅离开病房，搭电梯回到一楼。

「你去了好久??」她拉起棉被，半掩住脸，「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不回来了。」话刚，她留意到他大缠有绷带，「??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