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3)

眸看她，这斜睨的一隐约有他以前骄傲到狂妄的神气：“复活你承担的代价比我想象得轻很多。哪怕代价比现在的还要可怕，那也是我自找的，我愿意。”

咙有东西在动。迦涅把脸埋阿洛的肩膀。

他见她这反应，反而笑起来，故意贱兮兮地追问：“怎么？动了？”

她脆在他肩上咬了一。

“嗷！”阿洛夸张地痛呼了声，穿过她发丝轻轻抚摸的手指却很温柔。

“现在这样已经顺利得不可思议，”他沉默须臾，才低低地继续，“我想过……直到我摸索足够可靠的法阵，我说不定要上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那样的话，到你苏醒的时候，世界已经完全成了另一个模样。而你认识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已经老了很多。那可能让我恐惧。”

“你害怕老去么？”

阿洛想了想：“我可能怕的是，我会比你老去得快太多。哪怕外表的青可以用法术留住，你昏睡得越久，我们的时间就错开得越厉害。那况，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到一个变得陌生的世界，会不会宁可没有复活……我很容易想这些事，停不来。”

稍作停顿，他还是没忍住：“当然，那况，会先变成真正的小老的，肯定是贾斯珀而不是我。”

迦涅没搭理他故意岔开话题的调笑：“但你只用了两年就到了。”

阿洛没说话。他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成就。

她了气，把他的脸朝她掰过来：“虽然没法公开，我也对亡灵法依旧持保留意见，但这依然是很了不起的成就。真的很了不起。”

阿洛苦笑了一：“我必须谢艾泽。”

生父的名字骤然现，迦涅怔然不语。

她还没有想过该怎么看待艾泽，复生之后的时间太短，大半留给了阿洛有关的事，而剩的时刻里，她也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那个剧毒异世界的事。

“他最后扔来的那个储袋，我带回来了，”阿洛咬了一嘴，好像也不知该怎么看待他们那番苦难的罪魁祸首，“里面有个晶球，保存了他与复活术研究的所有记忆。”

“发现伊利斯开始不可逆地龙化之后，他好像在一个时间混的世界里待了很久，发了疯地寻找最稳妥的复活阵构建方法。以玻瑞亚的尺度计算，他在那里度过了可能有近百年。”

阿洛说到这里就停了。

艾泽主动与迦涅接的时候，他可能确实已经有了复活她和伊利斯的把握。但那个时候的艾泽，是否已经因为这苦苦寻求复生方案的百年疯狂？

不会有答案。

迦涅因为艾泽的设计才落死境，却又因为他这跨越时空的执着，让阿洛捡到了一丝扭转结果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