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4)

清陵是西川神界的禁地，周围是一片尤为森恐怖的树林，去之人是一儿明光都不可见，除非将陵的路线谙熟于心，否则定会迷失在这荒林之中，受瘴气之毒而亡。而聂远声，便是这将路线谙熟于心的人。柳知否寸步不离地跟在聂远声的后，小心翼翼地穿过层层黑压压的树林，生怕走错一步就命丧于此。

虽然柳知否不常喝酒，但偶尔会小酌，柳云藏便也没有多疑，只当是她今日忘了煲汤罢了。

今已经猖狂到犯兵西川，火烧神树，丝毫不惧神界众君。柳云藏自是无法再忍他，从前想着西川之万千百姓的安危，而今能疏散得也都疏散了，更无其他能让他顾虑的了，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

“聂老，”知否挂着的两行泪痕从昨夜起就未过，见聂远声来，便慌忙地用衣袖把泪抹净，大人说过，不可在除他以外的人面前哭，她谨记于心，“不知聂老前些日说过的话，能否兑现？”

“哦？”云藏盯着她杯中的酒，看得她心事重重，可他对她向来宽容，又怎么会忍心迫于她呢，“那明明是你要同我饮酒，为何自己迟迟不饮呢？”

和妖龙一族正式开战前夜，知否同往日一样为云藏准备着丹药。她天资聪颖，在神界待得这了这么多年，一有空就跟在药理天师后学习，加之从前对药理略懂一二，很快她就能自行为云藏些活血化瘀，疗伤治病药了。

“大人此次征，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不如同知否饮一杯酒可好？”这一日同以往，来的大不相同，从前知否前来送行都会心地煲好汤送来的，可今日只是两杯清酒。

那夜，柳云藏就因为两杯薄酒醉得不省人事，连自己何时睡去、知否何时离开的都不曾知晓。他也觉得十分怪异，可更怪异的事，明明自己醉得那么厉害了，为何清早又能这般清醒得领着兵如期征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多余的担心不免有些好笑，反正都是要死的，哪里不都是一

他一杯饮尽，见她却是愁眉苦脸。

云藏大人作为神界统领，需经常领兵征平息邪外引起的，也时常是带着满伤痕回来，每每如此，知否都会亲自去沧海阁为他上药。可她心思细腻，又尤为，看到云藏大人背后的伤时总会哭的稀里哗啦，刚开始云藏大人会谅她，不让她上药，可又拗不过她的持，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让她一边哭一边上药了。

柳知否又怎会不来送行？她来了，只不过是在柳云藏回也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从今往后，大人就再也不是她的了。

“走吧，这浮云斋你是不用回去了，直接同我去清陵吧。”

“不自禁。”要说是不自禁，那必定是骗人的，这些日来她有过很多次的不自禁，却都是能忍住的，也是能被柳云藏看破的。

“不，”柳知否也恍恍惚惚地看了一自己的酒，慌地递到柳云藏的面前，抬对上他一如既往温柔的目光时，才艰难地着些酸楚的笑意，沙哑，“这是我亲自酿的‘别云天’，来给大人践行的，这一杯敬大人，愿大人凯旋而归。”

“行了，别看了。”聂老拄着自己的人的权杖颤颤巍巍地从城墙之走来，冷的目光直着退在角落的柳知否，一脸嫌恶。

柳知否本来就不是哑，带她回来的那日，柳云藏就是有所察觉的，故而神并无惊讶。她生聪明，知自己所遇之人绝非凡尘，便学会装哑居在此保全命。柳云藏听到的这句，便也是见到她以来听她开说的第一句话。

“今天怎么愿意开说话了？”

“可就不用你心了。”聂远声站定，目光不落在柳知否上，他只关注着西川的军队，只看着柳云藏消失在视野里才又理会了面前瘦弱的小丫。

这一次，知否没有来送他…

“知否，你在哪里……”军队走到城门之时，他又如往常那般勒住绳，回顾一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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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知否递过来的黛的酒杯，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细细想来，这还是这么久一来，她第一次同他一起饮酒。

只是偏偏这次开，让云藏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