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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羿被徐云骞箍住，只能打言语官司，“你绣真难看。”

顾羿说不清为什么要跟着徐云骞，就觉得师兄很养，他穿着布麻衣，手上没有什么佩剑宝，有时候拿着一烧火，有时候拿着一锅铲，像话本里的故事，仙凡给人当媳妇儿。

山婆大概很少被人戳到痛，闻言冷笑一声：“你上有鬼。”

“顾羿。”徐云骞又说了一遍，只是叫他的名字，希望能唤醒他的理智。

徐云骞和顾羿寄住在山婆家，不好什么都让一个老人家，劈柴烧火之类的重活能帮还是要帮。

徐云骞半搂半抱把他拽走，山婆一张黄符又飞过来，这次贴在顾羿后背，嘴里念念有词，“有鬼。”

他从未见过顾羿这样，里的仇恨偏执一并褪去只留了最本质的东西，他上没有一把刀，想吃鱼会说，愿意跟他撒，回想起师父只剩一顿饺。好像觉这世界很安全，他只需要缩在自己的被里什么都不用想。

那把刀大概是杀牲畜的，像一细锥，此时已经没一个尖端，顾羿常年用刀，到了这个份儿上手依然很稳，面就是他的心脏，仅仅只隔着一层。

山婆一直在炉火旁绣鞋垫，此时也没抬，手中一翻，一张黄符从袖中飞，不偏不倚拍到顾羿脑门上，顾羿被拍了个正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生生顿在原地。他眨了眨睛扯掉额上的黄符，想跟这老太婆拼命，徐云骞疾手快，一手捞过顾羿的腰把他往后拖了两步，“别闹。”

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顾羿现在陷梦境，给自己造了一个巢，徐云骞不忍开，怎么一给他把真相去。

他舍不得。

炉上着羊，顾羿人刚醒，不敢给他吃太多，只能先给他喂，顾羿很乖顺，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实在很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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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羿拉开衣襟膛，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抵着心。

“顾羿！”徐云骞不敢吓他，轻声说：“把刀放。”

顾羿一直不想床，徐云骞只好把炉火烧得很旺，然后给他上一件烟灰的棉衣。三天后顾羿终于愿意地，他上有不少伤，却还是把山婆家三房小院给逛完了，他好像觉得很没意思，每日就跟在徐云骞后跑。

徐云骞：“……”山婆神不好，每天凑在烛火前绣鞋垫，那上面张牙舞爪的，鸳鸯不像鸳鸯燕不像燕，统统都像妖鬼怪。只不过徐云骞教养好，怎么也不会跟山婆说这些。

“你……”顾羿龇牙咧嘴的，好像要把山婆一咬死算了。

徐云骞一直觉得老人家总是迷信，他一个士会画的符都没有山婆多，等到了夜，徐云骞总算是明白山婆说顾羿鬼上是什么意思。

徐云骞一时微怔，他在坠崖时对顾羿坦白了全，如今顾羿像是都忘了。他几次想开说什么，但几次都没说。

顾羿转过看他，神很平静，但此时显得恻恻的，像一只鬼。

咣当一声，顾羿松了手，尖刀跌落在地，他眨了眨

顾羿什么都没，觉自己娶了一个小神仙一样的媳妇儿。

他听到外面一阵异动，顾羿房门看了一，小山一样的被堆里没有人，顾羿不见了。徐云骞在厨房找到的顾羿，他背对着门而站，穿着一件棉衣，徐云骞刚开始以为他饿了来找吃，接着就发现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