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2/3)

柴火声烧的噼里啪啦的，炉上铁锅里炖着羊，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气裹着香气往人鼻腔里涌，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他害怕什么偏偏都发生了。

这么多年过去，王升儒像是所有棱角都被一并磨平，真应了那句随自然，很多事知了也不涉，好像这天如潺潺，人去横加阻拦只会落得一场空，他已经养一个曹海平，没本事再养第二个。

个人的时候藏也藏不住，估摸着也没想藏，每次看徐云骞时神都带着一喜。

他以为自己一路走来平步青云，以为这世间万都可以事事顺他心，直到得知曹海平山。

徐云骞最初以为自己在梦，他睫颤了颤，天地不断旋转，过了片刻才定神他躺在一张土炕上，旁边的窗上还贴着一张很喜庆的窗，屋外狂风肆大雪纷飞，屋一片安宁。他意识去看自己，之前的血袍早就被换，有人给他缠了绷带。

徐云骞突然想到第一回见顾羿时师父也是这么嘱咐的，“你多疼疼他，可别欺负他。”

老婆婆仿佛不太想搭理他，继续对着烛火穿针引线，“山婆。”

徐云骞慢慢坐起，沉默片刻，：“你是？”

有个老婆婆坐在藤椅上绣鞋垫，她过于年迈，佝偻，坠的皱纹像是掉的橘，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毯，她有些老昏，穿针引线引了许久，大概是察觉到徐云骞那边的动静，问：“醒了？”徐云骞睡了足足有九天，如今大雪封山，里面的人不去，外的人也不来，哪怕徐云骞在这儿睡死也无人知晓。

徐云骞对辈一向谦和有礼，很讨老一辈的喜，山婆听完却没什么反应，“有个人背着你跑了几里地，敲了我家门，推开之后人就了。”

徐云骞早就没有师兄，唯一有的就是顾羿这个小师弟，王升儒的话像是烙在徐云骞心上，几乎让他变成了一本能，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住顾羿。因为这句话，徐云骞山之后直接找了顾羿，他忘了师命是要找殷凤梧。因为这句话，看到梅望溪时他想也没想就挡在顾羿前，有些事不能让顾羿来担。因为这句话，得知顾羿前去百灵楼，他动用徐莽的关系也要赶到。

徐云骞没想到王升儒的语气那么轻松，当年曹海平山动师父震怒，最后闹了个妻离散的场。他年纪小，但还记得事，只不过王升儒不想提，徐云骞也从未提起过。

顾羿……顾羿呢？

这么冷的天连猎都不山，这老婆婆一个老人独自住在天樾山脚，不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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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婆说起这事儿时很烦闷，她不算什么脾

他应该是要死的，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活来，他怎么活来的？

徐云骞睁开。

山婆听到这声前辈笑了，“你倒是很有力劲儿。”

那天正玄山上雾气很重，好像外的雾气涌来，让徐云骞有些看不清师父的脸，只留一个廓。

他想了想，没听说过有山婆这号人，不过北境本就偏远，手如云，听说再往北走还有天火族人，对前辈总是要敬重些，：“多谢前辈。”

王升儒的神沉了沉，：“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记得保你师弟。”

曹海平看中了顾羿，徐云骞已经没了两位师兄，不能再没了自己的师弟。在天樾山脚他与顾羿争吵是想让他开，他不想让顾羿沾惹上曹海平这个疯，拼死一战刺杀曹海平却落得一个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