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2/3)

梦里那声音不显凄楚，如例行公事般淡漠，求人连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人之常嘛，当官的瞧不起卖书的，田的瞧不起经商的，便是北街那行乞的少

此地富庶虽不全是他一人之功，可五谷丰收都要看天时、循天理的凡人，若是没有君大人要的风调雨顺，哪能短短三年至此？

于堂芝也，最多他庇护这凡人一生如意。

生财，何况是靠生计的人呢！

则灵君所见疾苦不过是湖底鲤鱼被渔网捕捞，小鱼苗无依无靠而已，自然不懂人言可畏。

良久之后，仍是丝毫不动，大少爷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信那鬼话，大半夜的正回家，转却见木盆里的鱼儿消失了，前真有了一人影，眸清冽，却不是人，嘴角眉梢都写着无可奈何。

红鱼是位矜持的君，只好托梦，声称：“吾乃则灵湖君，一时不查沦落至此，望公善心，且留一条生路。”

落凤凰而已，诸位山饱思量，闲话忒多！

吃饱穿富贵满堂，仓廪丰实，才有了嚼的机会，指标还得治本，于是他将一杆秤放

君当真护佑了此地三年风调雨顺，郡县富庶，唯有最后一样，他实在不知……

……

张就来的胡言语，谁料鱼不脑，竟然信以为真。

混账话！于堂芝既然答应了要保这大少爷混吃等死，就绝不会让他被生计到这等地步。

则灵湖君念救命之恩，便问少爷有何愿望。

于堂芝看他可怜，心说，当年这人的愿望只说混吃等死，也没说期限，他便当是俗世历练，护他一生无忧罢了。

则灵湖君不知几时说过自己是母鱼了。

“娘嘞，南街那说书的，小爷明儿就带人掀了他的摊！”

邻里乡间富庶异常，少爷家三代积蓄败落了一分，本还不至于太过凄惨，但朱门绣楼起，凭着少爷家的那积蓄几乎沦落成等人。

他缘何护着这少爷，因救命之恩。

“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败落成那副模样了哪来的钱吃喝？还敢去嫖姑娘？”

“嘿嘿，他嫖姑娘，别人嫖他，生意嘛，有姿就成。”

说书的闻风而逃，没等大少爷来砸摊，后来在北巷里藏了五日，施施然回来，见了少爷腆着脸打招呼，暗地嗤：“嘿，纸老虎！”

本放生忽又觉得太傻了，多大的人了，他横行霸的时候可没信过鬼神。

前这位少爷如今的日和混吃等死有何区别？

他们看不起大少爷，他掉泥里，单手撑地，没惹尘埃，见不得的人就想着泼粪。

便对着那盆里的红尾鱼：“喂！你要真是君就先变个大人给本少爷瞧瞧，要是好看，本少爷放了你，不然明日小爷还是要吃片儿鱼的。”

大少爷宽宏大量罢罢手，“算了算了，就当两清了。”

恶霸少爷凶名在外，哪怕他并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早年攀不起的纨绔还是成了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

堂堂君，虽为妖孽但也是享人间香火的半仙，可这少爷混吃等死的日实在不必他心。

后来就有人发现了。

大少爷艺人胆大，见状只趔趄了一，后问：“你……你……你是男鱼！”

你家厨房砧板上的鱼多也就扑腾两，话本里的可是会变成声泪俱梨带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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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风调雨顺，本地百姓皆是大富大贵，本少爷混吃等死。”

唯一没变的就是每日里不务正业，混日，此以往又是三载秋。

“呸！就那手，他能偷东西？八成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抵是真的时运不济，大少爷成年之后家财两空，后来连去红楼的银都没了。

到了心间左右衡量。

醒过来的大少爷心有戚戚，跑到厨房里将那条挂着奄奄一息的鱼放到木盆里，添了些到河边。

“依我说，他就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