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3/3)

样样介绍，寒也听得很认真，仿佛能透过这些场景，拼凑起季然的曾经。

绕到后院，季然看着的绿荫，睛陡然亮了起来。

“寒你看，”他往前走去，开心起来，“这棵枇杷树是我的，我亲自把它埋土里，时还是小苗，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枇杷树目测有十几米，树又又直，树冠像伞一样张开，直冲云霄，庇护周围的空气与土地。让寒想起《项脊轩志》里的“有枇杷树”“亭亭如盖矣”。

季然抬看向树冠，表欣喜：“原来这就是《项脊轩志》里的亭亭如盖啊。”

回到故乡的沉郁被这棵树一扫而空，看着这丰盛的枝丫，季然心中升起了一奇异的。当年他不过是随手挖了个坑，没想到竟把一棵小树苗变成了参天大树。

老宅没什么看的，半个小时就转得差不多了。回去还要一些时间，天不早，他们锁门离开了那里。

离开前，季然让寒帮他拍了张和枇杷树的合影。树得很，寒需要走很远，才能完全拍这棵树的影。季然在树变成了一截线条，但看起来很大。

回村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人家，两个鼻涕的小孩儿蹲在路玩手机，嘴里说着和大城市孩一样的话。

离开前，季然回看向老宅的方向，才发现原来老家的房这么矮，原来他们的村这么小，就连围绕在他周围的重重大山，也只是一个个不起的小丘陵。

季然站在路远眺，突然发现曾经那些刻骨髓的贫穷、苦闷、原生家的疼痛，那些他以为永远无法摆脱的曾经，都像这些村庄、大山一样变小、变矮。它们在他成的过程中被一一化解，变得微不足起来。

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大山，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结局。

可寒给了他回来的勇气。

当初没能带中同学回来的地方，这个他不敢对任何人提及的地方，他和寒一起回来了。

他把自己最糟糕、最贫穷、不堪的过去展在他面前，他完全信任了寒，而寒也完全包容接纳了他。

季然心想，如果不是遇到寒，他或许没有再次回来的勇气，就算会回来，也不会有这样的悟与释怀。

轿车缓慢地行驶在乡间狭窄的泥路上，树木在窗外不断后退，季然心中逐渐变得清明。

他说：“寒，我想好以后要什么了。”

因为在爬坡，寒没有看他，只是问：“什么？”

轿车翻过一个丘陵，前的路面陡然开阔起来，远远能看见城镇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