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者（下）(2/3)

姜岛泽额抵着加柜的玻璃门，睛半闭着：“你经常...这样带人喝酒吗？”

这场雨终于是停了，凌晨两，温晚池架着已经站不稳的姜岛泽走酒吧。夜风拂过两人发的脸颊，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姜岛泽整个人靠在温晚池上，脑袋垂在她肩窝，呼的气息带着荔枝和酒的甜香。

二人坐在外面的椅上着冷风，等酒意彻底清醒之后，回教师公寓的路上，姜岛泽突然在一盏路灯停脚步。他仰看着飞蛾围绕的光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最近我总是能梦见‘他’。”

最后压轴的是苦艾酒，一酒度的草本烈酒，以茴芹、苦艾、茴香等植蒸馏而成，带有独特的草药苦香和致幻传说。虽然这玩意颜乍看很像风油，就是不知能不能燃？当姜岛泽试图拿起来就喝的时候，一秒，温晚池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绿太过妖艳。银匙上的方糖在酒中缓缓坍塌、吞没，姜岛泽的目光追随着每一粒溶解的糖晶。当最后一粒糖消失时，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他的脸，甜腻的泪珠坠碧绿的渊。

第三杯是威士忌。端起酒杯，琥珀的在黄灯漾开一圈鎏金般的光泽，像被禁锢的黄昏。杯凝结的珠落，杯凑近鼻尖的刹那，气味便分层涌来。

温晚池伸手抹去他上的痕，指腹受到他紊的呼：“因为你在哭。而泪......”她笑得很温柔，如致幻剂一般。“比血容易洗净。”

“选吧。”她回到姜岛泽边，晃悠手中的盒，“原味还是蜂？”

温晚池小心翼翼扶着他：“嗯，看来还没醉到忘记生理学知识。”

“温...老师...”他的声音糊不清，呢喃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酒会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活动吗？”

，早知就先洗把手了。他羞涩地偏过，竟无言以对。

“为什么...”他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对我说别喝了？”

第一是试探的。齿轻抿，酒刚及尖，甜的假象便铺展开来——香草、太妃糖、熟透的桃，仿佛一场温柔的骗局。可这甜未及站稳脚跟，酒的烈焰便从侧窜起，灼烧顺着一路攻城略地，橡木桶的烟熏与黑胡椒的辛辣，夹杂黑巧克力的苦韵在腔里短兵相接。

搅拌后饮用，烈的草本、茴香、甘草味，略带薄荷和柑橘调。微甜，随后是复杂的苦味和辛辣，余味悠。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杯底的冰球已化大半，线模糊了烈酒的边界。他晃了晃杯，听见冰块碰撞的脆响。最后一饮而尽，窗外被雨打的霓虹在杯底碎成一片星群。

随后，姜岛泽便不省人事地彻底昏迷过去。他在倒之前，听见她

为什么不像那些人一样呢？

烈酒炸，快乐翻倍，罪恶归零。酒的甜辣气泡和炸的油腻酥脆天生一对，既能解腻又能延缓醉酒。洒满海苔粉的薯条、辣味的奥尔良翅、包裹面包糠的洋葱圈，再沾上番茄酱。咬去的瞬间——甜辣、气泡、酥脆、酒同时在腔开派对。小时候大人总说吃油炸不健康没营养，但这垃圾品简直就是成年人的快乐啊！

“嗯......我没想忘记，我也放不。”

“我会承担后果的...我来背负...”

“是吗？”温晚池没有追问“他”是谁。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姜岛泽边，让他的重量完全依靠在自己上，像一棵支撑着攀援植的树。

“这酒要兑。”她拿起玻璃壶，让冰缓缓穿过搁在杯的方糖，“看着糖慢慢化...就像看着痛苦被稀释的过程。”

他们这两个醉鬼，跌跌撞撞地走一家24小时便利店。温晚池把姜岛泽安置在加柜前的椅上，自己走向冷柜拿了两盒。

特别是温晚池这嘴馋到停不来的人，嘴里不嚼东西就闲得慌。

姜岛泽的指尖在纸盒上轻轻敲击，发有规律的哒哒声。“不知......”也想不来，跟着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来喝酒多没意思啊，自找没趣。

“只带过你。”温晚池把蜂味的他手里，“知为什么吗？”

第二终于尝到真相。焦糖的甜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海盐的咸涩、革的粝，还有一丝几不可闻的碘酒气息，类似暴风雨后沙滩上搁浅的海藻。酒过咙，膛里腾起一团火，却又在一秒化作绵的意，从胃里缓缓开。

甜苦织。姜岛泽蹙眉，却未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