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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者 yu zhaiwx.c om(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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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的关键在于”

叶莳萝顿时僵住。她的视线落在姜岛泽的右手腕上。

“您醒了?”叶莳萝皱眉,“血糖低到测不来,您多久没吃饭了?”

姜岛泽想伸手抓住他,想拥抱他。可男孩的开始崩解、分离,像沙粒一样从指走。最终消失不见。

姜岛泽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仰吞咽。糖,甜得发苦。

“请带我离开这里吧”

“都怪你,害得我这么痛苦,都怪你见死不救,我才会死。”

溃烂的针。那些呈线状排列的针孔边缘发黑,分明是期重复穿刺同一位导致的组织坏死。

这才是他应得的惩罚啊。

他想支撑起,但动作太急牵扯到了左手的输。针在血里歪斜的痛让他发一声闷哼。

对方态度冷漠,明显很抗拒别人的帮助。叶莳萝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只是递给他一杯

“嗯全怪罪到我上吧。”

他这样的人,怎么得上“正常”呢?

醒来后,枕被泪。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布满针孔的手臂,狰狞、丑陋、贱、低俗、卑微。忽然大笑。

意识回笼,再次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混着中药的味。校医的脸和她发上的草绿藤蔓和叶在视线里晃动。

“是不是家里事了?”

疼痛炸开的那刻,激起所有痛觉神经,他竟觉得自己获得了短暂的解脱。

他闭涌般的梦境立刻吞噬了他。

“对不起呜”姜岛泽在梦中呢喃,“如果我当时没有和你吵架如果我追上你”

“谁知呢他一直那样,冷冰冰的。”

夜,姜岛泽平躺在床。那些针孔隐隐作痛,像无数细小的爬虫在啃咬他的、他的、他的骨、他的灵魂。

门外,几个送他来的同事低声议论。

姜岛泽盯着陌生的天板,没回答。

“至少喝甜的。”

唯有疼痛能让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梦里,朋友站在他面前,用手指着自己责骂。

站在讲台上,视野变窄,觉自己的意识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时断时续。

“对不起对不起”

坐在浴室地砖上,看着血珠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洼。

没有用到夏至给的别针,因为他想,就算还与不还,那都是别人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他怕自己的污血脏属于别人的品。

姜岛泽闭上睛。唯有痛苦能证明他还没有被愧疚完全吞噬。

血珠,得到的是莫名的安全

“他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昨天居然对着咖啡杯发呆半小时。”

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砸在手臂,和血混在一起淌。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来,把那浑浊照得像滩尸。想起夏至说过的话,想起叶莳萝的绿藤,想起堂里那些咀嚼着块的人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前的黑扩大成一片影。他听见学生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听见某个学生打翻的书掉落一地,哗啦作响。

她立刻住他,揭开袖,那条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新旧伤织在一起。

“老师?”

针尖继续,直到到神经。剧痛顺着胳膊窜上太。镜中的人影开始倾斜,变成以前那个躲起来的胆小鬼,变成现在这个用疼痛来逃避记忆的懦夫。

膝盖一,倒的瞬间,重重磕在讲台边缘。彻底失去意识。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姜老师?!”

他发自心底的忌讳这个地方。

工牌上写着:医务室值班负责人——叶莳萝。

这个世界就是个大的消化系统,而“他”已经被代谢得净净。

真是和那个人一样的异瞳孔啊。真漂亮,真怀念

“小姜。”男孩说,“全是你的错啊。”

公寓的浴室里,姜岛泽看着镜中的自己。滴从发梢落,在锁骨汇成细,最后消失在睡衣领。他缓缓卷起右袖,在灯仔细检视那些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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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岛泽收回手,拉,声音平静:“没事。”

“您是过劳,倒在了教室”她叹气,“请您的状态很不好。”

“您需要帮助吗?”她原先缓慢的语调变得快速,关切,“不要吧?没事吗?现在觉怎么样?”发上的叶也跟着主人的心一样着急地发抖。

新的五个,旧的十二个,结痂的八个。他用酒棉球拭针尖,然后在最新鲜的伤旁边,慢慢刺第十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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