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2/2)

崔沂却已经在布上起了针，一边绣一边念念有词：“哪有，送娘就要绣上娘的名字。”

哦，她还有这个名字，赵香巧。

赵姨娘一时间不知她要什么，凑过去看，两人挨着，就看到崔沂在小心翼翼把她的名字往香上绣。

崔沂受到娘温的手心，仰脸笑笑，从她手里接过了小灯，和娘亲亲依偎在一起，了院。

看着崔沂愣愣怔怔的样，她又笑了笑：“也好久没人叫我香巧了，大家都叫我赵姨娘。”她看崔沂心里黯然，轻松笑笑，安：“嘛非要香巧啊，香巧也不是什么好名字，估计当时王家也是顺想的，你看，东院里不也有个小丫鬟叫香巧吗？”

她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从李昭宁说到木兔，从菜肴说到歌舞，正要说到李宴和太，赵姨娘立刻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带着轻微的嗔怪：“傻孩，那话可不能说。”

崔沂吐了吐，又从包袱里掏那只香递过去：“这个是昭宁特意给的，说是里时兴的款式。”

看着女儿摸不着脑的样，赵姨娘无奈地笑笑，才告诉了崔沂她从来都不知的事儿：“原也不叫香巧的，香巧是我府之后家给我起的名字。”

的意思，反而转离去，这才放了心，摸摸自己女儿的发，像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全须全尾的。

“香巧而已，算什么好名字。”

香巧。

赵姨娘的声音轻了几分。

赵姨娘接过香端详片刻，神柔和了不少，里虽没明说，却透几分喜。崔沂一便瞧来，便笑嘻嘻地跑去翻针线盒。

她手握得了些。眉也跟着用力，固执地重复着：“娘的香巧和东院的香巧就是不一样，你们都是不一样的香巧。”

赵姨娘愣了愣，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已经褪了，她默默咀嚼着心绪，缓缓地：“没有名字，我是家里第叁个女儿，也没给我起名字，大家叁丫叁丫叫着，也就习惯了。后来了府里，当时王家人好，顺给我起了一个。”

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女儿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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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抬手去住崔沂的手，嘴里只说：“怎么什么都往上绣，没得糟踏了这么好的香。”

崔沂却不肯妥协，只说：“那娘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我绣原来的名字。”

面前的女孩儿抿了抿，定定地望她的睛，握住她的手——一阵温。然后她听到女孩开：“可是在我里，娘的香巧，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崔沂疑惑地瞪大睛。

赵姨娘近乎慈地看着，这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小女儿，她没读过什么书，并不识字，费尽心力想了“一一”这么一个名字。

崔沂却没笑，她盯着布面上的字，神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