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节(3/4)

湖时，这里是最先看到的。一座床弩在他的右手边，地板上堆放着石弹和铁矛，墙上到是爪哇人石弹留的痕迹。当初他来到婆罗提城时是一个翻译和双面间谍，而现在他却成了这座城市的总督，哪怕只是临时的。

古加尔并不相信预兆，可现在他不由得不信。活到这把年纪，古加尔还真没见过如此璀亮的彗星，更没见过这番混杂鲜血、落日的骇人颜。只要不是傻，就知当雨季结束，一场新的战争就即将爆发，棉人、爪哇人、唐人都会倾尽全力，为控制这块沃的土地而拼死厮杀。好吧，即使是在雨季里，鲜血也不会停止淌，如果唐人的船队还不现的话。

真是荒唐，自己当了半辈商人，卖和背叛了半辈，居然会相信那个唐人将军的承诺，留在婆罗提城当这个劳什总督，还是个临时的。自己是总督，手却没有一兵一卒，只能依仗爪哇人的力量，而唯一能让爪哇人守约的是唐人将军那句“我会回来的”的诺言，真是活见鬼了！

“古加尔总督，总督！有人拜访！”有人在塔声喊。

古加尔转过来，背对着天空，一手扶住床弩：“上来帮帮忙，我的酸了，扶我去！”

在随从的帮助，古加尔艰难的走城墙，爬上轿，问：“谁？”

“婆罗提城的老们！”

和习惯于被神王统治的陆地区（即陆真腊）不同的是，通便捷，商业贸易繁荣的真腊地区在历史上很一段时间都是以松散的城联盟形势存在的，每个城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政治实，在大多数况，城是由大商人、大地主、神庙祭祀组成的老会理的。即便是棉人控制了当地之后，也只是向各个城派一个总督，征收赋税，行战争，而城事务其实还是由老会自治的。朱蒙用计和爪哇人拿了婆罗提城之后，也只是将城中的棉人驻军消灭或者赶走，换上古加尔当总督，并没有破坏原有的自治制。

对于这制，古加尔过去一直都是很推崇的，直到他自己成为了婆罗提城的总督。

“又来了！”古加尔沮丧的低了：“为什么，他们不能有耐心一些呢？”

“照我看，应该是爪哇人在背后捣鬼！”随从低声。

“我不用你来提醒！”古加尔怒，他摇了摇，为自己暴怒而惭愧，只有弱者才会发怒：“你说得对，爪哇人在利用他们试探虚实！”

“主人！”随从低声：“您完全可以登上船，然后离开这里，把这座城市丢给爪哇人，让唐人自己去和爪哇人打。没有钱，没有士兵，没有船只，什么都没有，您怎么统治这座城市？”

“登上船，然后去哪儿呢？”古加尔摇了摇，他当然知离开这里会很安全，可是这也意味着自己无法通过朱蒙的考验。如果朱蒙带着大军回来时，自己依旧能把婆罗提城掌握在手中，那自己这个“临时总督”上的临时二字就可以去掉了。

当古加尔走大厅，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尽已经疲倦万分，他依旧不得不挤一张笑脸：“请坐，请坐，一个个来，让我们慢慢商议，相信可以得到好的结果！”

“尊敬的总督，让我们不要再绕圈了！唐人的军队什么时候会到！”一个瘦的男人大声，他的肩膀垂着一件饱经海盐渍侵蚀的绿披风，早因期日晒而褪了颜。这个看上去十分寒酸的男人其实是婆罗提城最大的河航运公会首领，婆罗提城与湄公河中上游九成以上的贸易都是由他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