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有一天，他抱着玻璃罐问我。

这孩太聪明，我骗不过他。

他的哭声闷在我，像是从爆发来，哭了很久，他哑着说：“我还有话想告诉她。”

池迁已经在我的沉默中叠完最后一只，轻轻放罐中，用一块破掉的绿窗纱盖在上面，细细的红线绳扎圆形瓶。

他刚叫了一声泪又涌来，肩膀一一，竭力憋住颤抖哭声。

自己的家看着比谁都新鲜，也好笑的。

他抬看了我一，张嘴想扯一个笑，却是一颗又一颗的泪砸来，我赶过去将他怀中。

屋里没有开灯，窗外如血残刺破纱帘，我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站了一会儿，默默看着他折。

一开始他叠得不好，翅膀总是一一短一一低，纸鹤的嘴也不好，塌的，瘪的，歪的。

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小手往中间一掐，直的痕迹就来了，他握着一只铅笔，认真地帮每一只纸鹤都画上睛。

立秋。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要追溯很久，才能找回曾在这里生活过的印象。

我转去看屋，池迁正踮起脚，郑重其事地将玻璃罐放在电视柜上，里面已经装了一半的纸鹤。

我心中在挣扎，是继续隐瞒还是吐真相，拿不定主意。

那罐已经快满到瓶了，他在叠最后一只。

我心里响起一个酸涩的名字。

“你从没抱过我。”

这是上辈，池迁留在我脑中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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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锈的铁质信箱里满了广告单和报纸，我使劲把这些东西掏来，一封信掉了来，我捡起来看，白的信封边角发黄，或许还被蟑螂或者别的虫咬过，破了好几个小，上面是监狱的地址。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心酸。

毕竟这副二十七岁的壳里装的是十一年后的灵魂。

漆木平细腻的，好像都是熟悉的旧时光，是阔别经年的老友，亲切，却又难免陌生。

展开来，里面是一张存折，一笔一笔都是几十块几十块的小钱，存钱的名目是：“给我唯一的宝贝”、“给儿的零钱”、“给儿买文用的钱。”

“你说吧，她听得见。”

晚上是搂着睡的，天冷，也是成全我一私心。

存折面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有两句话：“密码是孩生日，拜托你了，请好好照顾他。”

第7章 家人

“妈妈。”

“......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