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楼(2/2)

陆玉不适地皱了眉，“你们还有人祭？”

赵不疑摇摇，“没呢……”他看向祭坛，“不过我的母亲曾经是祀女官，和我说过祭祀的事。”

“我那时候还小，在隔房间听她们吵架很害怕……”

二十几年前的岁旦朝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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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不喜这牺牲人命的祭祀，很小的时候和她回过圣族，记得那时候她和圣族的老吵了一架。就是因为反对人祭。”

和昨晚她听到的信息对上了。

“仅凭一个祀女官恐怕难以驳倒这固的仪式。”

陆玉惊诧，仍是不能相信。她摇摇，“只是巧合罢了。”

“圣女同意给那位贵人治病，条件是对方给一批人留在南越人祭备用。但是办法就是用大魏的幼童少年火祭。所以母亲当时很激动，决反对。”

陆玉拦赵不疑的话，“人祭带到大魏？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圣女？多久换一次圣女？”

而后，冲天大火轰然燃起，灼烈夜空——

赵不疑继续，“后来圣女跟着那位贵人去了大魏，再后来圣女便一直留在大魏了，说是有了丈夫。”

“不相信。”

陆启带年少的她去安东街逛灯会，楼中的华灯小吃皆免费发于十六岁以的孩童少年，她那时贪新鲜了明亮鲜艳的灯楼。

“正是。圣族在南越安稳来后，大老验一条符谶圣族将会覆灭，以后的世间不再需要我们，负的谶命能力越大，寿命越短，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怎么传承了。”

“当时好像是来了一个病恹恹的大魏人，求助圣女治病，”赵不疑努力回忆着，“那人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好像叫什么什么侯，记不住了。”

百姓群中发呼。圣火能够燃就是祭典顺利的前兆。

“那你相信吗？”她反问。

“得有一会呢，母亲累了吗？估计得等晌午才能结束。”

“这个，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她问赵不疑。

“人祭。”

祭坛上的傩舞停了，远，侍卫们押着衣不蔽的囚犯集聚在祭坛的山前。山前挖了一个大坑。

陆玉难以理解，“所谓祭祀也不过是安民安心的手段，怎可能真的向天地奉上人命，天地便放过人间呢。”

“有用的。”赵不疑，“听母亲说，圣族在南越的第一场祭祀后，南越便降甘霖，将初期的旱灾彻底解决。后来就是因为这场甘霖，山林中许多不曾有过的草药，也正是这些草药，让圣族找到调疫病的药方，解脱南越百姓于苦楚。”

陆玉看得压抑，“那是什么意思？”

“而后圣族分化成两派，一派是想普通人，主张废除所有的祀礼，结束离逃亡服于天命的一生，一派不认命，想要继续拥存这能力，传人间。”

“什么？”陆玉竖起耳朵。

陆玉愕然，“怎么可能？那她得多少岁了？”

陆玉坐在看台上打了个哈欠。

傩舞又起。

陆玉讶然。他方才说得是，还以为他和南越百姓一样拥护这祭祀。“为何这般定？”

今日一大早陆玉就被喊起来沐浴梳妆，时，天还没亮。自己清早在一边忙，江展睡得沉，陆玉走之前他都没睁。

“传闻，圣女一直是同一个圣女，从未变过。”

“只是未经验证的传闻……”

陆玉瞳孔震动。

“这不清楚，这属于圣族机密。圣女涉及到圣族的神秘谶纬能力，示于人前从来都是面的，其实，有一个传闻……”

“当时母亲很生气，指责圣女不应该将人祭带到大魏……”

人祭在商周时盛行，后来前朝沿用严酷律法，为有足够的人手促生产，取消了人祭，大魏也沿用了这一人法。

“嗯，最开始的时候用的是普通百姓，谁愿意祭天，朝廷会赐他的家族一生温饱，后来南越境况好起来，没有人愿意牺牲了。用死囚是策，敬天神地神最好还是用愿意牺牲的普通人，神更喜赤诚之士。曾经有一段时间专门养了一批人祭祀用，但是人数很少不足以用来祭祀。后来圣族分裂，南越的祭礼少了，便不再有这方式了。人祭便换了牢里的死囚。”

陆玉，“你之前参加过祭祀吗？”

年少从火中逃脱的记忆蓦然涌上心，记忆碎片似乎要拼接起来。

赵不疑笑笑，“殿不相信，但是南越的百姓相信呀，百姓相信那便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