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4)

她宁可是她自己！

怪不得啊，他宁愿睡在她床边冰凉的地板上也不肯去另一个房间，那些对她来说朦胧暧昧的共眠，对另一个人竟然是救命般的意义。

“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是在松山逃命那一次，那天晚上我抱着你，虽然一夜没睡，可我心里很平静，并没有什么非自残不可的念。当时我还没太往你上想，以为是我伤撕裂血了的缘故。第二次是在昕你受伤那回，那天晚上我把你送回病房，因为手边没有刀也没有止血的东西我没办法自残，所以我只好在你床边坐着，打算就这样坐一宿熬到天亮。那天晚上你睡得很沉，一直有轻轻的呼声传来，我坐在一边听，听着听着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而且一个梦也没。那时我才回忆起来其实松山那一晚我也是这样听着你的呼声，原来这个声音才是答案。所以后来我总是想方设法留你在我家过夜，你一说要走我就害怕，怕你走了我就又只能……可是小舟，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每一次你都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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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叶轻舟发现还真的是，他几次剧烈运动后血都发生在他们初识那段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事就再没现过了。

她轻抚着那些伤疤，像在安一个摔疼了的孩，可现在她的心疼，那时候的黎溯能觉得到吗？

她呆呆地看着黎溯，那个少年仿佛从来没有尝过任何苦痛一样，只是望着她微笑。

一个人到底要跟自己有多大的仇，才会活生生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啊！！

“小舟，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没有了方才的狂躁，和狂躁之后孩一样的弱，他的睛平静如海，不见漩涡。

叶轻舟俯去撩他的脚：“让我看看。”

黎溯倒没有想那么多，在其中的时候，不过是一天一天地熬着，过去一天是一天，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两年那么久了。

“因为你啊。”

如果现在因为心疼而痛哭，也只会让黎溯更加愧疚，她不想他一的伤还要反

不给，好像害怕自己松一劲那些梦里的恶就会再次把他抢走再也不还给她了。黎溯想要挣脱来回抱住她，可被她这样像保护幼崽一样地抱着，竟让他生一脆弱的依赖来。他早就累了，只是一直被支着，吊着，没办法倒去，而她霸的怀抱像包裹婴儿的厚厚的襁褓，他离不开。

“其实也不是每天，黎成岳在家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打我，虽然挨打不比挨刀舒服，但至少不用那么费力地止血。更何况后来……”黎溯有意安她，话题一转，里竟有了一意，“小舟，你没发现吗，我很久没有过血的况了。”

那笑容像刀一样剜着她的心。

她的动作被黎溯拦截在膝盖：“别看，小舟，太丑了，我怕你会觉得恶心。”

“为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叶轻舟都以为黎溯睡着了，可才试着把他往床上扶，他就睁开了睛。

黎溯，和叶轻舟一起起坐在床边，垂，一只手盖在上，一路缓缓向摸着那片只有他自己见过的灾区一样的肤：“所以你都明白了吧。我必须要这样才敢睡觉，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

可即便她倾注所有温柔抚摸他的伤，也难以改写他那些孤独的夜晚，过往的伤痛如同前数不尽的刀疤，永远烙印在他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

叶轻舟轻柔地抚着他的脸：“说来，好受一些了吗？”

她就一直这样静静地着泪，拥着他，像一座静谧的雕塑。

叶轻舟难以置信地反问：“一个连命都愿意给你的人，会接受不了你上的伤疤吗？”

叶轻舟心痛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每天都要刺伤自己一回吗？”从何局牺牲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那就是七百多刀，七百多刀啊！难怪他的血病恶化的速度是别人的好几倍！

黎溯迟疑了一，就那么一瞬间的工夫叶轻舟把病号服宽松的猛地往上一扯，那片骇人的肤立刻在她前。

柔的手掌贴着他伤痕累累的肤，如果可以，她更想打碎时空的界限穿越到他那段凄苦不堪的时光，在刀尖刺他之前牢牢抓住他持刀的手，对他说一声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黎溯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忽然微笑起来。

她倒一凉气。

她的少年，她的漂亮的、净的、温柔的少年啊！她拿命他珍惜他，他怎么舍得把自己毁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