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4/4)

得太迷了没看路。他这不等于是又坑害了她一次吗？她是谁？她是会为了他时刻备着止血药的人，也是让他永远惦记着要带瓶药油的人，他们为了对方，命都豁去百八十次了，还有什么是要互相隐瞒的？他难要留着这该死的谜团直到死，她想一辈？

“是我自己的。”他忽然开。

叶轻舟一瞬间几乎没听明白：“什么？”

“刀伤，”黎溯依旧盯着手上的活儿，只是稍稍提了声音，“都是我自己的。”

第十六章 债

片刻无声，黎溯抬起来，正对上叶轻舟错愕的目光。

他角微垂，语意染了淡淡的哀凉：“我不说，是怕你知了真相，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叶轻舟仍然说不话来。

黎溯目光落在窗外，思绪仿佛随着车穿行时空，回到了两年前。

“你知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想起遗言的事吗？因为当年我妈妈跟我说的时候我本就没有认真听。她当时拉住我，反反复复说她查案遇到了困难，苦苦求我帮她，可我急着跟同学去玩，只觉得她烦，草草打发了她就溜了。我和王皓他们在外面疯玩了三天三夜，回了家就蒙大睡，本没想过关心她一，等我一觉醒来，黎成岳就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小舟，我妈妈在唐的三天，就是我在外面玩的那三天，她在承受非人的酷刑，而我却醉生梦死一无所知！她发之前就知自己可能回不来了，我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我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最无助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只想着快甩掉她好去玩……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混的儿吗？

“小舟，我没办法给你形容我的愧疚，我从前也算是个好学生，从来没有犯过那么大的错，我特别想有一个法能狠狠审判我给我定罪最规格让我去服刑。我想要惩罚，可偏偏边那些人都在不停地安我，他们都只觉得我没了妈妈很可怜，我在他们里竟然还是一个值得同的角，我明明罪该万死啊！那段时间我脑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我有罪，我害了我妈妈，我觉到耳边好像一直有个人在质问我‘你怎么还不去死？’我总是看见那天的自己，在她赴死之前还跟她吵架让她寒心，我看见自己那个蠢样就恨！我站着坐着醒着睡着脑袋里全都是这些声音这些画面，我像在蹲一个看不见的大牢，如果再不些什么来赎罪，我就真的要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