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4/4)

止血、忧心忡忡，叶轻舟的力已经有些不济，神度张的时候不觉得怎样，这会斜着窝在黎溯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慢慢和过来，叶轻舟才后知后觉地受到了倦意。

“黎溯，我困了。”她喃喃着。

“睡呗。”

“我怕掉去。”

黎溯隔着衣服拍了拍她:“我抱着你呢。”

不知是这句话本给人安全，还是黎溯轻柔温的声音太眠，叶轻舟几乎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冷风阵阵。黎溯和叶轻舟两个人挤在一件外里才勉抵得过这低温，可想叶轻舟刚才冻成了什么样。黎溯觉得自己今晚格外能接纳她，甚至想要抬手捂一捂叶轻舟被的冰凉的脸，可又想到自己满手都是血，只能作罢。

月光清朗，星辰。夜宽广的像没有尽的海，白昼的喧嚣沉落海底，隐秘的心事浮上面。

他听见一个声音，温和中带着一初老的痕迹。她说：“黎溯，你是警察的儿，你投生在这个家里，就注定要扛起属于你的责任。”

少年不服气地回嘴：“我有什么责任？那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要加到我的上？我有我自己要过的生活，谁也阻拦不了！”

中年女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妈妈总有老的一天，总有不在了的一天。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黎溯，妈妈没有别人可以托付了！”

“总有一天”，那么宽泛的一个指代，或许永远不会来，或许就在一个瞬间。

叶轻舟过度疲倦后睡得很沉，纤瘦的依偎在黎溯，半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白日里总是张牙舞爪吵吵闹闹的一个人，睡觉却非常老实，呼声清浅绵，睡得又温顺又乖巧，就像个两三岁的孩，白天吵闹的时候烦死人，睡着之后又怪可的。黎溯就这样静静地搂着她，一愧疚而伤的绪，涨一般地渐渐漫上心。

一缕晨透过树叶的隙，落在叶轻舟的睛上。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前并不是熟悉的宿舍房间，而是重重叠叠的枝叶，和半个黑的衣领。

叶轻舟动了动，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醒了？”

叶轻舟循声抬，恰巧黎溯也低来看她，两个人本来就贴在一起，这样一动，黎溯的嘴一不小心就蹭到了叶轻舟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