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话 你是不愿杀我的(2/2)

将霜剑放回桌前的剑架上，桑落又走到那个塑好的凰羽的魂魄跟前，低眉想了想，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便见他牵引一抹淡红的魂魄，摊在手掌里，红的灵动，能看到光芒映照来的画面，皆是我作为洛凰羽时的生活场景。他看了片刻，另一只手并指在那魂魄上一划，淡红便染上了一抹金，他这才满意地又将魂魄送回了眉心。然后取那先前九韶送来的银盘，将跟前看似完整的魂魄一收，拢着袖离去。

那是一抹淡红的魂魄，在桑落指尖幽幽闪动着。他缓缓将手送，在刚刚要到跟前凰羽的眉心时，却又顿住了。他看着那缕魂魄愣了几秒，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回过神来之时，手却是转了一个方向，将那最后一缕魂魄封到了一旁的霜剑里。

就比如在我醒来之前，他嘱咐清霄让我去青丘，而之后清霄又嘱咐赤瞳之事；再比如，我前脚刚追着那些灵兽在桃林里迷路，他后脚就跟了来，却不是来找我，而是嘱咐手里的小梦貘叫它去找我。之后在蕖幽阁巧遇，被引去忘忧海，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碰巧的事，却都是他的安排。看着画面里人玉立的背影，先前从青丘去紫微时，我与他说我不是凰羽的话还言犹在耳。

那一瞬间，心中可算是五味杂陈，他分明是最知真相的那一个，甚至这个所谓的真相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却又是掩饰得最好的那一个。

“你不愿意杀我。”桑落边的笑意未减，凌冽的剑气削落了他鬓边的发，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望定我，“即便是知我只是幻境，你也是不愿杀我的。”

我心中一寒，旁的九韶还没有什么动作，我手中的羲和剑却已经刺。那动作极快，甚至先于我的意识了反应。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剑已经递到了桑落的耳边，只差毫厘的距离，剑就会落到他上，然而，偏偏差了那么一毫厘。

看着房里只剩最后一缕魂魄，桑落跟前已经现了凰羽的模样，只见桑落抬手一勾，那房梁上飘忽的最后一缕魂魄就落他指尖。

越来越少，而桑落前，渐渐现了一个人的廓。

“你真是太看自己了。”说不清自己此番的绪，看着他的眉，听着他的话语，前却是不断浮现刚刚看到的那些场景，我只是想要阻止他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桑落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只是幻境，只是阵。冷笑了一声，递去的剑没有收回，剑平削，朝着他的颈间划去。

画面转换，彼时的我在从忘忧海被救回之后，已经换了一个房间休息。之前那放满剑的房间里再次空无一人。如今，我与九韶便站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着房门被推开，一袭玄衣的桑落再次踏着月光，走了来。

这一次，他终于动了，颈间一被剑气划的淡淡血痕，他人已经退到了屋的另一侧，见我还要攻过去，他拢着袖说：“你真要动手？我可不是幻境，昔日帝君将我打散之时，我存了心思，留了最后一丝神识在你。今日借着佛塔中的灵气和你对我的执念，借了这个阵得以显行，你若是要破阵杀了我，便是真的让我魂飞魄散了。”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我不曾看到的，每一件看似巧合的事背后的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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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看着那霜剑红光一闪，我终于明白，他封回剑里的，便是前些日，我遇到的带着之前四万年记忆的，凰羽的残魂。

这一次，桑落看到了我们，他前行的步微微一顿，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却是不想，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那温柔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上，如往昔一般。

桑落之后带着那魂魄去了梧桐，将那看似完整的魂魄引回了凰羽的，接着便是我醒过来，然后一直自以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从青丘的初遇，在桃林里迷路后遇到梦貘，聊天，之后被他行带回紫微，相的场景一一呈现在前，一切都恍若昨日。

“你……”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却是字字烙铁落到我的心上，让我全是一震，握剑的手了，却是止不住地颤抖，因为不我脸上表现多少质疑，我在心里，却是相信他那句话，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