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第1节(2/2)

副将应了声，见她是要回府，便递给她一件蓑衣。

提起元成晖，门房摇了摇。

元蘅看着斥候披了蓑衣再次上了城，她才低搓着自己的指节。上面沾了血渍和泥污，竟无论如何也拭不净。

但是元蘅的父亲却在这个时候病重了，家中无兄，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幼弟。安排守城署的重任就这般落在了她的上。

加之西城门地势易守难攻，若非是提前得到应消息，从那里攻城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斥候来到元蘅后，跪答：“姑娘，叛军在衍江东遇上了……”

而如今尚且有可能伸援手的只有在俞州的驻军。只不过俞州军主帅梁晋现却正在江朔诸郡平，如今代掌俞州军的人是他的外甥——当朝二皇闻澈。

听了这话，元蘅递蓑衣的手顿了一，旋即抬看向门房。

斥候答：“是俞州军。”

总不能是启都来的援军。

元蘅倏然抬眸。

她只知晓其人虽生了一副人人赞许的好之外，却是恣意随还混账，甚至曾于大殿之上痛斥皇帝，最后被贬到俞州这等偏远之地随军历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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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驰呢？”

竟然真是俞州军。

他:“不太好，今晨模糊着醒了一回，饮了些药又睡了。现是夫人和媗姑娘伴在侧。”

“让他醒了去领杖罚！二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这闻澈与元氏有些旧怨，能让来援助只怕不易。

元蘅本看向远熊熊燃烧的火势，听到此睫轻微颤动，转问：“遇上了谁？”

是元氏的大将军，元蘅的父亲。

什么时候了竟还饮酒？

叛军有近八万人数，而战事延续至今，衍州剩的兵力不足两万。尽早就派遣人快将战事危之事传启都，而援军却迟迟不至。

“再探，是二殿本人，还是梁晋将军。”

元蘅接过蓑衣，从容了城墙，策逆风冲雨幕之中。漫天雨已经透冷，被风裹着毫不留地砸在她的莹白的脖颈之上，将她的发尽数淋透，黏在单薄瘦削的背脊之上。

她正走，又似想起什么。

也是这桩事导致他虽已及冠，却是如今诸位皇中唯一没有封王的。

一路到元府，她快步走上石阶，急促地叩门。

她昨日才决定冒险开西侧城门，将无辜百姓放城去。可偏偏就是在那个时候，叛军现得凑巧，杀了个措手不及。若非她将兵提前调至城西，护百姓离开，此时大概城已经破了。

衍州的街巷上一路无人，想要避难的百姓该走的已经走完了。就算还有几不想走的，此时也灭了灯，早早关门闭歇了。

良久，她回过朗声：“守好这里，以防叛军杀回来，不可松懈！”

门房支支吾吾地答:“少公他……饮了些酒，睡了。”

骤雨忽然落，急促的雨顺着城墙冲刷着，与这几日的血冲在一，曲折向低洼泥地，散发的腥味，即便是久在军营之人也同样到恶寒。

可今日，叛军却意外退兵了。

城墙之的火势终见熄灭之势。

她好了与衍州共存亡的打算。

说罢，元蘅顺着抄手游廊往里去了。

这等人不顾大局，满心都只有他自己的那恩怨，又如何会在要之时亲自带军前来襄助？

元成晖的卧房烧着银炭，意烘烘地偎着人。

停住了脚步，她对边的副将说:“昨日，叛军夜袭西城门，定是衍州有应。对名录找叛徒，杀了。”

元蘅将上透了的蓑衣解来，:“叛军暂时退兵，这几日可以缓气了……父亲怎么样了？”

对于闻澈，元蘅止于听过传闻。

这本就是一场赢不了的仗。

床榻边守着的妇人虽已半百，仍可见姿容秀丽，她闻声侧目看了一元蘅，没作反应，只继续将一盅汤喂给刚醒的元成晖。

就算是援军，也会是从北面而来的，绝不会现在衍江东。

许久才有人应她，开了一条门，瞧见是元蘅，门房才慌忙开了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