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不识抬举(2/2)

“不过是故事里说的罢了。”她急忙将话岔开：“你不是说放河灯要赶在亥时里吗？快……”说着，先蹲拿火折燃了荷灯芯上的蜡烛：“若是能寻到条船，一会能到亭里去瞧瞧就好了……”

苏锦翎忽的就想到这两句，再抬看天上明月……宣昌，你是否如我一般在遥望这满月……

她不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却偏偏对他的每字每句都记得清晰无比，每每回味，甘甜满心。

苏锦翎吓了一，想了半天方：“只顾着看是否能到月影中间，竟忘了哪只是你的哪只是我的……”

语毕，径自离去。

“我们还有明年，后年……以后每个中秋我都陪你过……”

面上只一盏荷灯，好像卡在了枯荷之间，一动不动，仅一微光跃，孤寂又凄清。

“怎么？有人去了远方吗？”樊映波忽然打破了这片静寂。

还记得你曾说过什么吗？

苏锦翎吁了气，碰了碰樊映波的臂，却发现她的胳膊绷得的。

既是节日，主便对人格外宽容，摆宴延年后便许他们四赏玩，不过亥时三刻必须至上林苑行祭月之礼。

“有什么关系吗？”樊映波声音冷瑟：“他的好坏与我何？”

樊映波不动声的瞧了她一，将自己手中的河灯放中，撩动波轻轻送走。

苏锦翎环视四围的空旷，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却不见应声。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满江树。”

而最妙的是位于湖心的寒月亭，白日里看去，亭连着面的倒影如同一枚弯月，可是现在忽发现它在夜中竟是一副满月模样，只不过一半莹亮如月光，另一半却半隐半现如云轻蔽，就这般如梦如幻的浮在波光粼粼的面，好像是个轻盈的泡，乘波归。

于光影错中更显动人。笑语声声，香风习习，犹如人间仙境。

然而只不过是回之际，樊映波便不见了踪影。

苏锦翎急忙追上去，却仍回望了望。

被她这么一碰，忽的转过脸来，神愠怒：“什么？”

她的确一直记得今日是苏玲珑的生日，却在此刻用来搪，不禁觉得分外对不住苏玲珑。

“我倒是发现你也并不是毫不通文墨……”她的声音仿佛浸了初秋的夜凉。

忽有风自后来，卷过发梢直向面掠去，仿佛是一只手臂自中间轻轻一拨，两盏河灯便轻易分开，一盏偏离了月影径向一旁游去，另一盏却晃了两晃打着旋的步月影正中，整整转了三圈后移，向着远飘去……

有风拂过，河灯摇摇，月影也跟着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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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盏河灯，只见它们慢悠悠的向着中月影移去。

波闪闪，各映着一盏小小河灯，在粉光莹莹中，动人非常。

“放河灯在别是对逝者的悼念，对生者的祝福，而在我的家乡，却还有许愿之意。若是河灯能飘到面月亮的中间，并打几个转，再向远飘去，那愿望便可成真……”

她一怔，方发觉自己刚刚竟不知不觉的将那两句了声，顿掉转目光继续看向湖面：“随璇嫔去了外，今天是她的生辰呢，不知……”

面粼光浮动碎闪，颠簸着河灯围着月影时远时近，却半晌飘不到中间。

这个樊映波，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而她的愤怒好像总和自己有关，是自己太过了吗？况实在想不通自己哪惹到她了。可能是因为她与自己走得最近，所以自己便有更多机会见识她的古怪？

两盏粉晶般的荷灯时而相聚时而分离却是相随着远去了……

苏锦翎总是摸不透她的脾气，有时明明蛮兴的，她便忽的冷起脸来，还说一些很让人摸不着脑的话，得人莫名其妙，雪里人都在背地里叫她“怪人”。好在她并不在贤妃边伺候，平日表现虽无过却也不挑，所以也没人去贤妃跟前嚼跟。

圆月当空，星在远闪耀。镜月湖于夜幕中恍若一望无际，将一切尽纳湖面，微微漾漾，仿佛要向岸边飘来，又仿佛呼唤着人去采撷。

苏锦翎和樊映波便趁这个时候跑到镜月湖边放河灯。

近了，更近了……

船……竟又想起了宣昌。记得初次来到镜月湖，初次与他同乘一船，船摇晃几倾翻，是他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