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2节(2/4)

李妈妈去不大会儿功夫，引了个颇面的婆来见礼：“老韩氏给大娘请安。”

都不敛，想他不过就是路过访友，便稀罕燕州的风土人，想多待些日，也不过是客居在此，若不喜住在潘府，寻个妥帖的客栈也就是了，不想却正儿八经的了个府邸，且日日呼朋唤友论诗开宴，这排场竟是比潘府还张扬闹，不知的还当这位要在燕州城天地久的住去呢。

皎娘方回过神来，虽觉这事儿蹊跷不妥，到底不能失礼，微微叹了气：“请这妈妈来吧。”

过门之后也的确好，两虽不算多恩，日过得还算顺遂，妻轻易不会自己外面的应酬，今儿说这般一番规劝之言，可见自己近些日的确有些不妥，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上来，低声：“娘的话我记了，你放心，往后再有诗会酒宴，便只论诗少吃酒。”

正疑惑间，便又听李妈妈：“说起这个，梁大夫真真儿是个天上难寻的心，白日里刚给大娘瞧了脉，说需得药膳调养，这不晚上就把药膳的妈妈送过来了。”

皎娘想要气又觉这气的没理，到底这韩氏不是自家人，她又这般执拗，如今之计也只能等相公家来，与他好生说清楚此事。

潘复皱了皱眉：“昨儿不是好了许多吗，怎么这刚过一宿又咳嗽上了，对了，梁兄昨儿是不是送了位专熬煮药膳的妈妈来，莫不是那药膳不对症，待我唤她来问。”说着便扬声唤人。

未服用？潘复一愣，看向皎娘：“梁兄说他家这位妈妈先侍奉过他家老太君的，熬煮药膳最是拿手，只要娘好生调养，一两年间便能大好了，若是娘的康健起来，岳父岳母还不定多喜呢，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机缘造化，怎的娘不用。”

皎娘：“少吃酒才好。”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潘复知妻是个好儿的，当初也正因这个才上门求娶，虽说弱些，到底娶妻娶贤，又是个读书知礼的，比那市井人家的丫的多。

皎娘自认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本来吗，说到底这梁惊鸿跟自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平白的来看病已是不妥，怎的连药膳的妈妈都送了来，就算秉持医者仁心，这也心的太过了。

谁知这韩氏却是个颇有主意的，只：“六爷吩咐侍奉大娘药膳，旁的老不知，却已代了今日的药膳的方需睡前服用，不可耽搁，如今时辰已不早，老先去厨了。”撂话，行了个礼便去了，那意思很明白，人家只听自家主的吩咐，至于皎娘说什么本不理会。

第4章 心里总不踏实

不过这大晚上的，梁府的妈妈来自家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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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也是糊涂了，无亲无故怎好平白受了人家这样大的好，这事都是有来有往的，真受了这样的好又拿什么来还人家。

皎娘：“可若这机缘造化不该是咱家的，如何能承这份人，便厚着脸生受了，我心里过不去，怕这病也是好不了的。”说着顿了顿又：“这梁公虽跟相公相，到底只是朋友，看着你的面来给我瞧瞧病开个方已是很劳烦，怎好使唤人家府里的妈妈

药膳的妈妈未见，却是李妈妈走了来，先是看了皎娘一，方低声：“那位韩妈妈熬的药膳，大娘并未服用。”

堪堪过了晌午，才见着人，瞧着是换了衣裳，却仍有隐隐一酒气，皎娘咳嗽了两声不免劝：“先虽也有应酬不过十天半月的才应承一回，也没见吃这么些酒，知相公新了朋友，心中喜，男人家在一，也免不得推杯换盏，论诗吃酒，可到底这酒吃多了伤，总的有个节制才好。”

皎娘：“韩妈妈辛苦了，大晚上的还劳动妈妈跑这一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着顿了顿才：“只是此事不大妥当，梁大夫白日间来给皎娘看诊，已十分劳烦，便梁大夫视我家相公为友，到底是友非亲，怎好连熬煮药膳这样的事都要劳烦朋友，还请妈妈代我谢过梁大夫一番好意。”说着让李妈妈去拿了一吊钱来：“这吊钱妈妈拿着，回去吃杯酒，也祛祛来回这一上的寒气。”

李妈妈：“是白日里梁大夫跟大爷在外间说的，想必大娘没听着，原说是写了方，咱家照着，可梁大夫说，虽是补这药膳到底是药，不是寻常厨娘能的，熬煮火候先后都有讲究，一个不好逆了药，可了不得，命攸关呢，恰好他府上有现成会药膳的妈妈，便送了过来给大娘使唤些日。”说着见皎娘没发话的意思，忙又：“大娘，梁府的妈妈可还在外候着呢。”

却未想这一等竟又是一宿，到天光大亮了也未见人家来，心里存着事儿哪里睡得着，竟生生熬了一宿，想她本就弱，哪禁得住这般熬鹰似的，第二天便觉昏昏的，颈上似是坠了老沉一颗秤砣，一站起来便有些沉沉的，连针线的神儿都没了，歪在炕上，一阵阵的咳嗽。

皎娘一怔：“药膳的妈妈？此事我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