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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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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保持住对敌人的凶狠,又不能真的伤害到他,还要从中找来,替他把伤治一治。

那榻巧别致,四角雕,宽度总共超不过两拃,比起家,更像个装饰品。

他淡淡瞥了一江随舟的背影。

他似乎向来没有欺凌弱小的好。

他自不知,这幅居傲模样,上他那张过分致的脸,在摇曳的红烛,多少有几分勾人。

“自去床上躺着,离我远些,别让你上的血味熏到我。”他

毕竟他才从牢中来,后主断不会给他延医。外伤虽不致命,但也不好拖延。况且,江随舟作为一个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现代人,即便闻着霍无咎上的血味,也有心惊。

江随舟的神中透认命。

冰冷的审视,凉得像埋在关冰雪中的刀刃。

霍无咎淡淡收回了目光。

最好第二天醒来时,他是在他的公寓里,被闹钟叫醒的。

自然,他是想今晚就给霍无咎治伤的。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手撑在椅的两侧,略一发力,便将自己从椅上挪到了床榻上。

已是要在那上将就一夜了。

第4章

就在刚才,他即将动手杀死对方的那一刹那,他对上了那双睛。

江随舟躺后便闭,只等快些睡着,熬过这晚。

但是他知,不行。

他的目光扫过江随舟,看见他似乎躺得并不大舒服,僵着后背,又像是在迫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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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可以睡的地方了。

说完这话,江随舟回过去,径直到那坐榻上躺了去。

敌国的人一送来,他就上赶着为对方治伤,自然是不合理的。但若两人独了一夜,明日再替对方请大夫,理由就够了。

病歪歪的贵得乎他的意料。

那是他在来的路上,从轿的生生掰来的。

这儿是府中专门用来办喜事的礼堂,除了那张红漆金边步床之外,只剩一张窄小坐榻可以躺人。

原本,这木片应该在刚才任意一个他能抓住的时机,划破靖王的咙。

他面对着墙,并没发现他躺之后,霍无咎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只手,染满鲜血。红烛摇曳,那手心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利如刀刃的木片。

的疼痛都被牵起,引得他的肌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他却分毫未觉一般,手利落地微微一动,便借着挪动时布料的细微声响,将那片染血的木片藏在了床

一整晚,他辗转难眠,本没法合,只得睁睁地熬到房间里红烛燃尽,窗外天渐明。

霍无咎闭了闭

待到清早坐起时,他已经浑疼得几乎要散架了,咙也有些发,激得他直想咳嗽。

江随舟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抬步之前,他还不忘回过,冷冷看了霍无咎一

……但是,即便只是想安稳睡个觉,江随舟也没能如愿。

话说完,江随舟悄悄松了气。

但是……

片刻后,霍无咎收回了目光。

他知,自己今天晚上,只能在这张坐榻上将就一夜了。

实是这四里雕的床榻,不仅看着硌人,躺在上更硌人。他只能侧着,薄薄的披风搭在上,能勉当条被

……嗤。

所以……

真难啊。

他垂,一直搭在膝的左手缓缓翻过来,摊开了手心。

窄小的坐榻硌得他腰背酸,即便日的室,也冻得手脚冰凉。

木片分明已经攥了血,却在那一刻没有得去手。

自己作为朝中唯一的亲王,府中都是些什么人,他还不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方才要将所有人屏退去。

清亮,净,却又十分慌,像被自己吓到了。

……应该够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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