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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年说到后面，声音反而愈加的平缓了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的心里明明翻涌起滔天恨意，可他的语气仍是平静而缓慢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无关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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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卿颜似乎想要伸手碰对方的眉，倏忽之间，慕君年便就愣住了。那原本嗜血的红瞳瞬间恢复了正常，还泛着一丝无措与迷茫。

画卿颜的心早已揪痛到痛苦不堪，他握着拳，鲜血自指间。血珠滴落而，恰好坠了脚的一泊血中。

手中的力逐渐加重，的画卿颜肩膀一阵剧痛。但他什么也说不，只是心疼而悲凉地看着对方。

殿，屿君山脚，尸骸累累。修真界几乎所有名门正派，皆被你屠戮殆尽，你究竟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师尊那你告诉我，他们可曾放过我？！我也曾想着修行大普济群生，可他们呢？！”

慕君年的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奇异之，但很快便就被他那无端升腾而起的怒火给吞噬。

“师尊，你能想象一个生生承受金丹抛，灵力尽废的人被仙门百家赶尽杀绝，剔除仙骨的绝望吗？你能想象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炼狱九层挣扎求生，与妖兽争浴血搏杀的憎恨吗？”

血瞳狰狞，直要把人吞噬其中。

他从未见过在床笫之外，绪失控悲痛泪的师尊。就如他从前，从未想过遥如雪上寒梅，不染尘世的师尊，也会有被他抓住坠落而，一朝跌靡靡红尘。

师尊……竟然哭了？

他一直陪在他的边，试图着想要唤醒他。

他直视着慕君年，颤抖着：“你到底还要造多少杀戮？”

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因我笔所述，竟已毁了你一生。

画卿颜面苍白，他早已分不清自己说的话到底是心中所想，还是受看到的那个画面所影响。

慕君年似是想起什么，他冷冷地一笑，“我不过生而为，可谁又能决定自己的生呢？”

微沉。他不顾此前师尊的躲闪，一把抓过他的肩，喊：“来人！送师尊回寝！”

画卿颜的早已苍白到毫无血，正因为他都知……所以在面对慕君年所造的杀戮，他都尽力去克服，去尝试着理解他治愈他。

“杀戮？”慕君年愣了一，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嗬……”

原本的嗤笑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起来，他底泛起冷而嗜血的红光。

慕君年微微低，动作优雅地拭去画卿颜脸上的血迹，温的气息全都铺洒在他的脸颊上，“师尊，就是你中所谓的‘名门正派’，覆灭了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