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134节(2/2)

嬷嬷给她拧了帕敷，敷到一半，一个心腹女惊慌失措地跑了殿，颤着声音：“贵妃娘娘，惠公主去……去了南直门敲响登闻鼓了！”

“吾乃大周公主周元宁，今亲击登闻之鼓，状告大周皇帝，吾兄周元庚，弑父杀兄、通敌卖国、构陷储君忠臣、凌百姓！”

有许多事，旁人可以，她不能。

南直门广场，将将朝的文武百官诧异地望向了一墙之隔的南直门。

父皇为她上象征着公主之尊的鸾冠，笑着同她：“，朝者也。从今日起，你便是大周朝的公主惠。”

王贵妃了一气。

七年前，赵昀就是在这里击响了登闻鼓。

王贵妃自晨起后两只便个没完。

这不仅，心脏也“咚咚咚”得极快。

大红的裙摆迤逦，惠公主行至登闻鼓旁，执起那鼓槌。

“上一次登闻鼓响，还是在七年前，那位以死相谏的驸爷敲响的！”

宝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怒火，快步上了玉阶，压低声音：“那人让才同贵妃娘娘说，大皇那双生得与罪臣凌叡很是相像。”

巳时一刻，南直门。

一刻钟前，乘鸾殿。

“诛康王，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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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厉声：“再说一遍！谁去了南直门？”

那一日，中和邵乐、丹陛大乐奏响，文武百官着朝服立于两侧。

她人刚外殿，急匆匆的步履便骤然一顿。

十五岁及笄那年，因着是大周唯一的公主, 又颇受帝，惠公主的及笄礼十分盛大。

鼓声震耳，在簌簌风雪里回。

王贵妃不语，冷望着宝，目光冰冷。

……

惠公主穿上许多年前承平帝赐予她的冠服，一步一步走向南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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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环视周遭的百姓与百官，朗声：

一张明黄的密诏缓缓展开，六个凌却又力透纸背的字——

“咚！”

“驸啊, 您若是听到殿敲的鼓, 那您就睁开看看吧！”

王贵妃倏然起，帕“嗒”一声落在地上。

嬷嬷追在她后，：“天儿冷，娘娘披上斗篷揣上个手炉再去罢！”

女“咚”一声跪，哆哆嗦嗦回：“是，是惠公主。婢不知晓公主为何要敲登闻鼓，我听阮嬷嬷说，公主去南直门之前，去了趟大皇的乾东殿。”

“七年前，吾父曾密诏。诛康王，救太。此诏因吾一己之私，不见天日足七年矣。吾父曾言，天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吾令此诏重见天日，恳请吾兄周元庚退位让贤，以谢己罪。吾亦自请辞去公主之名，愿自贬为庶人，以死赎罪！”

寒风里，也就王贵妃与嬷嬷听清了宝说了何话。

菩提树，赵遣与圆青大师放手上的菩提果，不约而同望向传鼓声的竹舍。

安街，无数百姓疾步奔向陈立登闻鼓的南直门。

王贵妃却顾不得说话，边走边思索惠公主究竟会说什么，她又该如何应对。

曦光照耀门。

“咚！咚！”

她沐着朝，穿着隆重的大红冠服，一步一步走上玉阶，走到父皇与母后侧。

“有人敲响登闻鼓了！”

殿外的玉阶之，宝躬朝王贵妃福了一礼，恭敬：“贵妃娘娘，才受人所托，特地前来同贵妃娘娘递一句话。”

“快，快去南直门！看看是谁在敲登闻鼓，又是为了何事敲！”

柳絮般的落雪铺了一条雪白无垢的路，宛若一尘不染的绒毯，上渐渐落了密密麻麻的脚印。

金嬷嬷渐渐泣不成声。

“咚！咚！咚！”

那时本该她去的。

王贵妃越过跪在地上的女，疾步了殿。

就像父皇说的，她是大周的公主。

又有许多事，旁人不需要去，她要去。

她的殿，她那位一到雷雨夜就要窝在她怀里的殿啊, 那一槌敲去，她兴许再也不能回来。

金的光穿云破雪，落在惠公主那金的鸾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