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照片面是一排金的印字：白珏八周岁于湖畔。

时间是6月2号。

乐歌不知是期待她发现，还是希望她不要发现。

明信片上还沾着滴一样的痕迹，有的字迹被模糊。

明信片正面是各式各样的朵，背后写着：囡囡二十岁生日快乐！健康平安！

骤然的寂静被打破，一片黑暗中投一束微光。

但是她仍然是保持着一样的速度，轻轻地，缓缓地，梦一样的飘过了。

照片上的白珏仍旧是笑着，每次合照手却攥着旁的父母的手，像是给予力量。

呼不由得变得。

落款时间就在两年前。

照片不少，他一张纸欣赏，有羞笑着的她，也有摔了一跤哭鼻的她，每一张都有她的父母，母亲和善，父亲朗。

乖囡，爸爸妈妈没办法一直陪着你，要！

她走了卧室开始洗澡。

啪嗒，客厅的灯也被打开，衣服的声音响起，她在脱衣服。

画面上年轻的女人微微抿着嘴笑，而她怀里的小女孩却一副害羞的模样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只半张侧脸，尖尖的颌，脸颊白皙柔，耳朵微红。

他从影里动了动，走了来收拾桌面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她的顺序迭好，放纸盒，明信片也收拾好，他最后拿起一张看了看落款。

他挲着照片，将照片翻了过来，背后用黑的笔写着两行字：

但是只要她略微回，就可以看到书桌上散开的照片和明信片。

原来他的小玫瑰明天过生日呀。

突然门传来一声声响。

书房瞬间恢复了无人时的状态。

他腔里的心几乎要来。

一直到最近几张，皱纹爬上父母的角，母亲笑得不再和善，而是着几分勉，父亲的面容开始变得严肃，形却瘦削。

镜的她很漂亮，从小漂亮到大。

他靠墙站着，影掩盖在墙的影里。

乐歌的手指在那一洇的痕迹那来回的挲，想象她是如何将泪滴在这纸上。

“吱呀——”大门被打开。

她会发现吗？

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啊。

脚步声由远及近，快了快了，她上就要经过书房了。

放照片，旁边是一沓明信片。

啊他的小玫瑰叫白珏啊，真好听。

哐当一声，门又关上，玄关的灯亮起。

最上面是一张合照，照片画面已经有些发黄，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旁边留着复古蓬松短发的男搂着她们笑得开怀。

一沓老照片和明信片。

将盒摆正放在书桌上，他把盒里的东西一一拿，摊开在桌面上。

最后一张仍旧是叁人合照。

母亲在左边，穿着白条纹的病号服，脸颊瘦得几乎要变形，笑得却十分开朗，仿佛放重负一般畅快，睛的皱纹让她再也看不年轻时的样貌；白珏在中间，鼻微红，眶里盈盈的着泪，表压抑着泣一般，面对镜想笑也笑不开一样奇怪；父亲站在右边，发已经全白了，表也是一样压抑苦痛，睛里甚至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哀痛。

乐歌微微摇笑了笑，就是这样毫不设防的、无声引诱他的小玫瑰啊。

照片和明信片都被妥贴地放置在盒里，他再将盒书柜里，关上玻璃柜门，椅也转回原来的方向。

所以门都开着，所以锁也不换，所以所以，所以只有他了呀！

这样的明信片一共几十张，从二十岁一直祝贺到八十岁，仿佛是把这一生的命百岁的祝福全都送了去一般。

他无声地拉开嘴角笑了。啊啊，解密最重要的一环来了。

不就是明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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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歌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心已经可以被她听到。

啊他的小玫瑰，可怜的小玫瑰。

乐歌的呼声放缓，心却犹如擂鼓，啊呀啊呀，要是这么早就被她发现了，他应该怎么办呢？

哗啦洒的声开始洒。

而那个纤细的影却只是一无所知的、毫不关心的直奔向卧室的淋浴间。

而过间他仿佛可以闻到香，这一刻的时间被无限的拉缓，一切的声音和光线都在他们汇的这一开始扭曲四散，所有的颜都成了她的陪衬，世界在这一刻围着她转。转，转，只要你微微转就可以看到我！

哎呀哎呀，好害羞呀。

是小时候的小玫瑰，真可啊。

她回来了。

她会发现吗？

啪嗒卧室的灯被打开，哐当淋浴间的门被关上。

乐歌静悄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