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9)(2/3)

谢泗泉念叨贺东亭的这些话，也只能在谢璟跟前说说，再提起其他，语气多少还有酸意：外现在都在夸你爹，白九统筹大局，你爹也没闲着，雇了好些木船帮了不少人，不过也算有些成绩，他之前往返在几座城之间为工厂拆迁运输忙碌，呼声颇，如今一来上就委派了他新职务，你瞧着吧，征地重建这桩事，免不得又要奔波数月。

谢璟拧眉：之前不是说只是伤，怎么还没见好？

谢璟守在此不肯离开，直到夜也未再等来一艘船。

谢璟抬看他。

又问：舅舅，是都换了，还是

民心不死，国脉永存民心不死，国脉永存！先生中喃喃，冲着江面忽然鞠一躬，再抬起时已泪满面。

谢璟不信，握住他的手掀开看了，绷带还算净，但是上面的伤药气味重，胳膊上还带着灼烧痕迹，并不像是伤。只是舅舅不说，不想让他担心，谢璟也就没有多问，取了随带着的药粉、绷带，帮他重新包扎了一。

当地官员已派人前来疏散安顿，人群缓缓向前，背后是波涛，只听闻江汽笛鸣声。

没有哭喊，没有呜咽，只面黄肌瘦的人们一队队走来，他们上衣服尽然不同，表张，但已在极力隐忍，每个人眶都是红的。

谢璟回看了一江面，跟在舅舅后，大步离去。

船上挤满了逃难而来的人，甲板上都设了铺位，人挨人，有些直接踩到棉被铺盖上面，都是泥印。后面两艘船跟着停靠在码，况比前一艘更为严重，莫说甲板，甚至烟囱上都趴着几个孩只是这一次从船上来的多是妇人和孩童，偶尔见到几个年迈老人，一个青壮男人也没见到。

谢泗泉拳掌：他这人简直顽固不化，璟儿，你回去好好训斥他一顿！

谢璟心里明白，但听舅舅说起的时候，心还是被提起来了一瞬，待听清没有九爷一行的名字之后才缓缓吐一气，手指都已攥白。

新渡名叫三川，原是一废弃的旧码，如今战事急，匆匆重新搭建了临时调度用，一船船资运三峡，沿途可见堆满了材。

谢璟抬手掀起车帘去看，路上听舅舅匆匆讲了几句，原是就在昨日有两艘江被日军掳去，万幸损失的并非军工材，只是一家棉纺厂积攒的近万吨白坯布。也是因为如此，才临时改了航线，也换了渡。

谢泗泉在码上护着他，急匆匆：都换了！不是沪市还是宜昌，但凡转来的江都不在此，这里不安全！

谢泗泉单手拿木，哼了一声：他这么跟你说的？

谢璟视线落在谢泗泉手腕上，问：舅舅，你手上怎么了？

这已经比预想中的好了太多。

接连几艘都是如此。

江果然陆续来了几艘，来船的多是逃难的人，老的少的都有，并未看到九爷一行。

三川渡。

谢泗泉不痛快：他怎

黄先生站在路旁，他两鬓白，手里还握着一支笔正在帮忙写告示，此刻却直直看向这一支队伍；一旁的学生已经哽咽声，里浸满泪，连手上的那一碗粥都握不住似的微微颤抖着。

谢泗泉扯着他的手不放，喊：我让胡达带人去找黄先生了，他比你还快一步，别停

谢璟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叹息一声。

谢璟快走两步，又回去看：还未跟黄先生说！

一直到傍晚，船上只见人，不见货。

谢泗泉：你别担心他，白九那人狡猾的很，不会事。他看着谢璟眶的影有些心疼，抬手碰了碰，叹了一声。他才找回外甥没两年，若非谢璟持，他怎么也会舍得放他来这些事，谢璟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他疼他他都来不及，恨不得把人藏西川城里稳妥过一生。

困守宜昌三万军民，在最后危难时刻默默了选择，让儿童和妇女先行。

谢璟笑了一声：他和阿娘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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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泗泉不动声拿衣袖遮了，随意：哦，就骑的时候不小心碰了。

谢泗泉陪他守了一夜，晚上一起坐在火塘前烤山芋，一边拨火苗一边嘴里念叨：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一声，你爹已经平安到了，他边带了一些学生，特意绕了远路，今日早上刚了西川城，啧，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自己瘸了一条，还非要走山路。

谢泗泉：你爹那人脾气倔起来像，非说自己年纪大了，这些年尚还有几分薄面，想多些事，份儿力，瘸着一条四奔波，他凑近了一对谢璟，我可是听医生说了，他要是再不好好修养，那条搞不好要锯掉，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自己这一路都没用伤，都是单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