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台 第160节(2/4)

圣旨废章氏元嘉皇后之位，降为静妃，罚去慈恩寺思过赎罪，十年不得返京。

车是往里去的，公主早就提过要见青唯，宣室殿夜审过后，谢容与一直忙于公务，直到这日才空闲带青唯。青唯一路惴惴不安，接连不断地问。

她本来想质问谢容与怎么能告诉公主这些，然而转念一想，他还能说什么？

“我和官人就这么成亲了，我却连盏茶都没跟公主敬过，她会不会不兴？”

要舍她。

“所以，”谢容与温声续，“我母亲知你是怎样大的，也知我喜的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到了她跟前，只自己，她若是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屋及乌，她会喜你的。”

“嗯。”谢容与淡淡颔首，眉间笑意舒展，“的确说过几桩你幼时在辰山间闯的祸，母亲听了也觉得有趣。”

只是可能这就是为帝者的宿命吧。

德荣在车前驱，闻言笑：“少夫人放心，公主人很好，不会为难少夫人的。”

跟在姑姑旁的小女问：“姑姑，官家让我们把废后的袆衣放在这里，今后新后瞧见了问起，婢们该怎么答呢？”

留芳和驻云也：“是，少夫人只把心放回肚里，再说此前您不在京里，公在公主面前说过不少您的好话，公主其实很喜您的。”

章元嘉是在三日后离的，这年的冬天竟不太冷，几场急雪过后，很快有了回的迹象，章元嘉离当日竟落起雨来，细雨缠绵不舍，中的妃嫔都来送她，连尚在病中的芸人也来了，章元嘉立在雨中淡笑着与众人别，随后带着医婆与婢女，轻装简行地上了路，驶往远方。

“新后？”姑姑笑了笑，“哪里还有什么新后？咱们这一朝，再也不会有皇后啦。”

她收拾好袆衣，走向殿门，天上的月是圆的，元德殿的人散去多半，今夜格外寂静，好在静夜不冷，今年的冬是个冬，姑姑笑着：“冬好，冬宜养，等静妃到了慈恩寺，小皇也能平安生来了。”

有人相伴只是一时，这条路注定孤寂，前尘因果汹涌澎湃地把他们推向分岔，他们却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抛一切奔往彼端。

赵疏蹲，看章元嘉的，她的中有泪盈盈，“你说这一路你没有陪着我，你也错了，正因为你我总以寻常夫妻彼此相待，我才不是孤单的，这几年我才能撑来，所以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在我这里，”赵疏伸手抚上自己心，“结发妻的这个位，谁也不能夺去。”

废后的旨意得无声无息，几日后的廷议上，赵疏拟好圣旨，仿佛是顺带着提了一句。

第209章

随后群臣默然，只有礼的官员站来接了旨。

赵疏：“你说这些年你错了，你不该是只朕的妻，而是朕的皇后。”

“昭化十四年初，朕大婚，朕等在东等候迎娶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皇后，只是朕的结发妻。”

章元嘉离开的当夜，已经归还皇祠的皇后凤冠与袆衣就被中的一个姑姑从祠中请，重新捧回了元德殿。

青唯不满：“你怎么——”

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日像大家闺秀一般好好待在闺阁里的。

……

“当然了。”姑姑望着天上的圆月，“在官家心中，不会有一个孩比得过静妃之，静妃腹中这个孩，非但会是皇，许多年以后，待一切彻底过去，他还会是我们的太呢。且待来日吧。”

女不解地问：“姑姑，静妃是罪之妃，她的孩还是皇么？”

“待会儿公主要是问我到京这么久了，为何没去拜见她，我该怎么答呢？”

是故没有两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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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诧异地看了谢容与一，“你真的和公主说过我的好话？”

“公主如果不喜我准备的礼，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