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台 第153节(3/4)

收养你，可是你不见了……”

“死到临了，装什么济世菩萨？”墩嗤笑一声，“当初不是你把我和庞氏母推火坑的么？你分明可以堂作证，揭发那恶鬼的恶行，却联合官府一起包庇他。”

顾逢音没有作声。

墩的话都是实，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自责中，是他让廖兄收养遗孤，也是他亲自帮忙挑的人，后来官兵从廖家抬庞氏母的尸首，顾逢音甚至不忍多看，余后多年从未有一日心安。

良久，他叹一声，“冤有，债有主，你师父当年写信质问我，我便想过有今日，你因此要怨我，要恨我，甚至想要我的命，我都认了。顾家的家业，我为你留了一份，算是对你当年的遭遇聊作补偿了。”

“聊作补偿？几个铜儿就能把我过往的遭遇抹去吗？你这一条命，能换的回那些遭受不公的所有劼北人的命吗！”墩冷声斥，他的神随后缓了缓，语气却更加沉，“我要你去门认罪，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你伪善的面，你肯吗？”

顾逢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应：“好。”

“我还要你亲手写一封血书，把你所有的罪状尽诉在。”

顾逢音没有迟疑，“好。”

墩朝后的武德卫看了一，武德卫会意，扔一张白绢和一把匕首。

顾逢音割破手指，将自己当年是如何激地帮助劼北孤儿，以至于酿成大错，间接害死十数劼北人的命，后又是如何为了保全自己名声，没有堂作证一字一句写了来。

他写的时候，墩就立在一旁看，就在他写到末尾时，墩一捉住他的手腕，“等等，最后这一段，我说一句，你照书一句。”

“当年苍弩十三侵，渡河之战打与不打皆在两可之间，盖因朝廷主战，才酿成了劼北惨祸，以至劼北难民不得不远离家乡，去别求生。其时劼北已然怨声载，后来中州廖昌等人待遗孤案起，朝廷为了掩盖过失，防止劼北重翻旧账，以至揭开渡河一役的疮疤，不惜包庇恶人罪行粉饰太平，今我以数十年所见所闻起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劼北遗民的不幸，皆源于渡河一役，源于朝廷的漠视与放弃，源于……”

顾逢音听墩说到一半，忽地停了手，急声：“不行，我不能这么写，你说的……本、本就是不对的！你只看到了渡河一役后，劼北人的不幸，可是你没有想过，那一仗如果不打，外族一旦侵，劼北人又会遭受什么！再者，当年官府并非有意包庇廖兄的恶行，不公开他的罪行，是因为有更多的劼北遗孤遭到了善待，如果此事宣扬去，反倒会浇灭了各州府对劼北的积极相助之风，我承认我不堂作证，确有保全名声的私心，但官府这么，实乃为了大局着想。你太偏激了，一个决策本来就有两面，如果我这么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那些不好与不幸上，言语是真正的杀人利，引着人们把劼北的灾难归咎于渡河一役，对你而言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