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3/3)

庚有些闷，“你让我一个人去，算怎么回事？爹你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京城的啊？”

顾柏怔了怔，缓缓说：“罢了，这些陈年往事，总归要让你知晓的。”

顾庚坐正，洗耳恭听。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是靖远侯，我本是侧室所，但我生母生我就去世了，当时，靖远侯夫人只育有一，因为是嫡，就被老夫人抱去养了，夫人见我丧母，便把我记到了她的名，也算半个嫡了。”顾柏回忆起了往事。

“我一直以为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最初她也待我极好，只是我六岁那年，顾霖生了，边有了亲，我这个抱养的庶自然就得不到她看重了。靖远侯府家大业大，总有些魑魅魍魉，见不得别人好，话里话外的透一些信息，让我发现了自己并非夫人亲生的事实。”

“当时，我还年幼，虽有些接受不了，但也没有心生怨恨，只想着努力读书，让自己更优秀些。我在读书这方面，还算有几分天赋，先生也会夸我，那几年，我还开心的。”

顾庚托腮，傻爹在读书上居然是有天赋的？！

顾柏继续说：“我十二岁的时候，顾霖开始学，我的天赋在他面前，脆成了一张纸。他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小小年纪便已熟读四书五经，先生也将他视为得意门生。”

“我十八岁的时候，先生说我火候差不多，可以试试，我便了场，而顾霖十二岁，却也得到了先生的允许，随我一起了场。”

“结果，顾霖拿小三元，成了案首，而我，则是孙山。”顾柏苦涩的低了。

这个顾庚听懂了，就是一个第一名，一个最后一名呗，被小自己六岁的同父异母弟弟碾压，的确不好受。

“我回到靖远侯府，看到大家都在为三弟呼喝彩，他众星捧月，而我站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包括夫人，她也在为自己的儿开心。我想，我终究只是庶。”

顾柏绪有些不稳，呼都变得急促起来，“同一年，大哥娶了妻，照规矩，本该是给我说亲，可夫人关注的却是三弟的亲事，媒人上门也是为了给三弟媒，呵呵，三弟才十二岁，大家就开始心他的终大事，大哥其实也一样，十三岁便已定了亲，只有我，十八岁还无人问津。”

“我心有不平，继续待在府中恐生事端，便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门游历一番。我去找夫人请辞，却在门听到夫人与她大丫鬟的对话，其中提到了我的亲事，夫人说，我比不得顾霖，仅凭秀才功名，京城里有有脸的人家是不会愿意把嫡女嫁给一个庶的，丫鬟建议说给我找一个庶女，夫人说我好歹在她膝养了那么多年，娶一个庶女未免丢了她的脸，不如多等几年，考上举人再娶一个大人家的嫡女。”顾柏眶通红，语气也逐渐低沉。

顾庚瞬间领悟了，为何夫人对老爹不差，老爹却不愿意面对她。

老爹在意的其实不是庶的份，他也不介意娶一个庶女，但是他接受不了十几年的母谊，在夫人那里却是嫡庶分明，只是养了几年，婚姻大事还比不上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