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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夷是个任的。

“喜，还是不喜。”

“你要洗去我的记忆。这就是你认为最好的应对之策？”清夷的鼻息变得异常重，声线却异常平缓，“我忘掉你，那你呢，你会忘掉我吗。”

“神君伴劫而生，神君救世，劫救神君。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悔与你在一起。我只是可惜……往后数千数万年，我都不能再陪着你。所以，最初你问我那么多次到底心里有没有你，我都从未答过。”

那孩摇着，连退了数步，脸愈发苍白了，嘴颤抖着许久都说不一句完整的话，只凝望着云栖手心里的灵决，绝望地质问：“你要……抹去我的记忆？这就是……你所谓的到此为止。云栖，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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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没有回答。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他攥双手，尔后扣住他的肩膀狠狠摇晃：“重要！如果你喜我，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你是我的伴生劫，你的宿命就是为我挡去一场死劫……你怎么可以……”

忘记一切的缱绻，甜，思念，眷恋。

“清夷，你听我说。”云栖不得不跟他讲事的轻重，“你是天之，是未来的三界之主。大，向来最是无。你已经八百岁了，有一些东西，你要学会放与看开……”

“我是为你好。”

清夷打断他。

那人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好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你已经知，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云栖叹了气，将肩上的手扯，注视着他：“所以一开始，我本不打算告诉你。”

月光倒映在忘川河上，微光印着他的的侧脸的廓，将大半张脸藏在暗影中。

“你喜我吗。”

“我不会。”

云栖周散发淡淡的仙芒，将法力尽数凝与指尖，清风拂动他鬓边碎发，动猎猎衣袍。

骗不过，就只能让他忘记。

清夷一愣，若有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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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我会死。我与你相的短暂百年，唯恐赠与你的并非一场阜盛而过的喜，而是千秋万载的孤寂。”云栖手中光芒渐盛，“清夷，过来。”

指尖的法力温柔地凝成一灵决，若元骗得过九离，可云栖终究骗不过清夷。

决。

云栖伸的手却被狠命一握。那劲大得好似要将他手腕折断一般。

如今他知了伴生劫的真相，只怕事只会变得麻烦起来。

“这重要吗。”

重获新生。

清夷由心底生一寒意。

清夷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