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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没有带着他去往界，而是来到了忘川河边。这是他们第二次伫立在忘川河畔——上一次，白衡还只是个乖巧文静的小仙灵，正待飞升。

此刻却听白衡说：“西天灵河畔姻缘树为月老所掌，以红线为媒结万千凡尘姻缘。我无法飞升成仙，姻缘便也只能系在那树上。”

堕仙白衡周遭凝黑刃数十，刀尖直指九离，蓄势待发地威胁：“师尊，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九离的破渊剑劈开重重仙云，直往白衡伸向云栖的手腕劈去。乌黑的刃如雨落，与剑气相抗转瞬间将戾气化为乌有。

云栖双手揣袖，神寡淡无波：“无妨，他还未完全。九离，他是我座唯一仙徒。我不动他，谁也别想将他诛杀。”

说完便跟着小徒弟界去。

“……徒儿知。可徒弟如今堕仙，三生石上便也刻上了白衡二字。师尊，若您愿意将你我红线牵上，我答应你，从此再不造任何杀孽，可好。”白衡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仙尊，想捕捉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神变化。

九离剑气拦路：“阿栖，他已，仙殊途，你已算不得是他师尊，又何必再这样顾着他。”

默了良久，白衡收势，乖乖，“好。”

九离仙尊目光鸷，步却未退半寸，反将破渊剑召来，冷漠：“你让开，阿栖。”

可他思来想去，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生了变数。究竟是个什么缘由让当年飞升在即的仙灵白衡非得去动他尘世里的红线，飞升不成引来反噬，直接损了自仙元。

“跟。”云栖脚一踱，移步到他面前，底都是千年不变的宽容慈悲，“阿衡，切勿再造杀孽。”

是这个理。

云栖衣袖一挥拦在了那孽障面前，将仙力凝成的锤化于袖风里，泰然：“九离。”

是实话的。

震的云浪扫过云栖仙尊的衣袂，见白衡意顺手反击，云栖皱眉：“我已答应与你走，你不得在天界再生事端。”

云栖仙尊万年里也只收过这一个徒弟，只反思着自己，觉着自己这师尊当得很有问题。平白地把一个好孩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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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可师尊却为上古玄仙。为仙为者，姻缘线只刻在这三生石上。”

灵何止千万，怎的偏偏挑了这么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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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数年。小仙灵飞升失败，堕仙。

往事如烟，不可追溯。

只有九离没有袖手旁观吁短叹。在白衡偷偷飞上九重天行要将云栖带走时，他直接怒引万钧法力施以天锤向那孽障砸去，却可惜没能碾碎他。

云栖顿了一顿，莫非白衡又怔了，动完姻缘树又想动三生石，心里这么一琢磨才回：“这三生石上，并无为师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