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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萧桓，即使有文谦半扶着，在走勤政殿的这段路上，脚步也虚浮得很，只能一往外挪。

夫妇能来见皇后娘娘最后一面。

皇后之死是国之大事，萧桓必须要安排好一切，好在修炼了“不”，他如今已经能得床，不至于手脚无力到站都站不起来。

人们心惊胆战，生怕小皇被摔了，却发现她抱着萧瑾瑜一都不吃力的样，脚步也极稳健。

而大概就是在三四年前，原发现，陆皇后渐渐变得郁郁寡起来，她有时候不知想起什么就了神，提起萧瑾瑜，言语间也没有了那毫无保留的喜。

崔近月却能从原的记忆中窥些许端倪。

崔近月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里人人都知昭景帝和陆皇后没有半温，可发妻逝去，他明明病还未好多少，也要撑着去凤仪，之后还要主持丧仪之事，以免皇后失了最后的颜面。

陆皇后多年无，得了萧瑾瑜之初，是真的将他当成亲生孩儿来看待，她尽了最大努力忘掉这不是自己血脉的事实，可随着萧瑾瑜慢慢大，这个事实反而越加清晰起来。

崔近月和萧瑾瑜也在人的帮助换上了丧服，这孩还未醒，可将他留在勤政殿，醒来后怕是会什么差错，还是带着一起走为好。

本来有人要将萧瑾瑜接过去，崔近月却顺手将他竖着抱起来就往外走，没有假手于人的意思。

陆皇后份尊贵，和善，待几位妃不错，向来不吝于将好东西与她们分享，还很照顾腼腆又话少的原，没让她因不及而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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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来，对于陆皇后的死，萧桓十分意外，他或许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陆皇后前边。

崔近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看着孩白里透红的漂亮脸，又想，其实陆皇后的死，并不是没有端倪的。

谁又能说，对陆皇后的死，他心中没有伤心愧疚呢？

文谦拿来丧服后，他沉默着穿上，便要去凤仪。

他心里清楚，昭景帝是因皇后那一声娘，动了恻隐之心了。

真要说起来，几人都要比跟昭景帝熟悉多了。

怀中的萧瑾瑜突然蹬了，像是梦到了什么，连眉都皱起来。

原这么多年来，几乎日日都要去凤仪请安，里就她们四个后妃，昭景帝那德行，她们没有争的可能，自然也没有勾心斗角，有时便会将请安时间当成茶话会，聊聊新鲜的玩意吃妆容。

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又本不能问，只当是没发现。

他背后很快便了一层细汗，却一声不吭，定而缓慢地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