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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彤彤，叶景铄的表柔和了许多，他了谢，拿着钥匙，去开休息室的门。

叶景铄完最后一场手术，他脱了手术服，换上大衣，从正厅的电梯里来，班回家。

还是打从他了娱乐圈，自暴自弃，让叶景铄失望透开始？

里面听到响动，门刚开，一个小小的影就扑了过来。

救护车后门一开，来四五个医务人员，刻不容缓地把人抬上担架车，吵吵嚷嚷簇拥着推大厅。

……竟是从后的担架车上。

“叶叔叔！”彤彤扑到叶景铄的怀里，被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你忙完了吗？”

他单手锁好门，抱着彤彤走大厅，语气格外温柔，“叔叔陪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好！”

“嗯。”叶景铄看了表，“不着急回去。”

电话没有上接通，话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候音，叶景铄抱着彤彤没走两步，一阵熟悉不过的铃声却倏然响起。

迎面碰上同科室的护士，小姑娘笑着跟他打招呼：“叶主任，您怎么今天还值班啊？”

可惜…不会有辈了。

“叔叔忙完了，现在带你回家。”

医院门外驶一辆救护车，停靠在门，车灯红蓝替闪烁，笛鸣声越过冰凉的空气，窜大厅。

叶景铄锁门的动作一滞，顿了会儿，才说：“小舅有事，不回家过年了。”

*

彤彤扎着两个辫儿，探着小脑袋，往叶景铄的后望，小音问：“我小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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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学他被那人渣骗婚，搞得他们家破人亡那年？

旁边的担架车与他肩而过。

亦或是他发现自己无家可归，被叶景铄领回家的时候？

意识里，开始闪过他一幕幕的人生。

彤彤被这声音引了目光，好奇地目不转睛盯着那辆车看。

护士一笑，往休息室的方向抬了抬：“彤彤今天可乖了，用吕的平板看晚呢。”

即使如今他要死了，还要害叶景铄为他收尸送终，他突然庆幸那时告白叶景铄不在，他就是个贪婪无餍的混，怎么和那人谈？

叶景铄没有在意，他打开手机最常用的联系人界面，望着“越舒”两个字，他犹豫两秒，拨通了电话。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如果有辈，他一定躲叶景铄远远的，像叶景铄那么好的人，不该让他毁了一辈。

他每一步都走错了，他这一生早就踏上了荒唐的轨，一去不返，而最让他后悔的事，就是拖累了叶景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