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敬事(2/2)

许季尽孝顺，但年纪小，不会说话。荀贞虽也年轻，可两世为人，哄哄老人家的本事还是有的，说几句劝解的话，逗两句笑话，虽不致令许母破涕为笑，但总能稍缓难过。到的后来，反倒没许季什么事儿了，许母也不怎么哭了，握住荀贞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荀贞比许季大好几岁，对许季又有恩，他怎么也不可能直呼其字，犹豫了会儿，叫了一声：“……，大兄。”

有是：耳听为虚，见为实。耳朵里听到的再多，不如亲见一次有用。此前，他对许仲的了解只从耳闻，虽奇其为人，但对此人的态度是“千金买骨”，对其生死并不在意，只想通过人们的耳相传，把他的姿态、将他“敬重豪侠”的名声传扬去就行了。而现在，在亲见识过许仲朋党的声势后，有放不了。

他答：“昔在先生门时，得过一个名、字。名慎，字幼节。”

……

……

“是，荀君。”

许季年方十五六，未曾冠礼，不一定会有字。

通过她的话，荀贞也慢慢加了对许仲的了解。这一夜，荀贞在北屋直待到灯油燃尽，许母不知不觉的睡去为止。

“叫我贞之吧，荀君、荀君的，听起来太生疏了。……，对了，你起字了么？”

她话中的容，在这气氛中，自然离不开许仲、许季兄弟。

黄忠有为难，说：“有是有，但一年没盖了，也没怎么晒，怕会有气。”

“事应当谨慎，为人该有节。我的族父对你有厚望啊！以后就叫你幼节吧。”

虽说到现在为止，连许仲的面儿还没见着，但至少通过努力，得到了他弟弟的好，他又想：“许仲结游侠，必不会像幼节这样，没有城府，轻易倾心，但是只要对他母亲苦功夫，也未必不能拉拢。只不过，……，秦刚严，又被许仲的朋党激怒，回到县里，定会说动县君，大举搜捕，也不知许仲能不能逃得掉？万一被抓住？”

许季年少贪睡，兼之昨晚就没怎么睡，比较困倦，后来许母又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伏在床边睡着了。荀贞没叫醒他，把袍脱来，盖在他的上，轻手轻脚地了门。

荀贞装作不兴，避开他的行礼，说：“因为你我同学，所以我谅老夫人年，把屋让给了她。你这样的作态算什么？难我指望你的报答么？”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被他提醒，程偃也说：“对，先拿小人的给老夫人盖吧。今儿晚上，小人可以和阿褒合用一条。”

换房间，亲手厨、跪拜奉，添被褥。这哪里是被扣押的待遇？分明是晚辈对辈的态度！许季虽也知有“同学”的这层关系在，他的母亲来到繁亭后或不会受苦，但却也没有想到荀贞会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动至极，一句话都说不来。

“若能得此人相助，聚众易耳！……，可惜我只是一个亭，权力有限。别说游说县君放弃追捕了，连秦的威严也犯不起。唉，且走走看看，以后再说吧。”

荀贞理直气壮，说：“幼节与我同学，今又兄事於我，我当然要对老夫人行侄之礼了。”这句话听许季的耳中，使他越发动。

“哈哈。”

许季到底年纪不大，没啥城府，登时满面羞惭，从地上起来，说：“是我错了。荀君，你的厚恩我会牢牢记住的！”

前院鸣，已是东方白。

秋季的天气，白天，晚上凉。荀贞是年轻人，壮，不怕冷。许母年纪大了，又正悲恸难过，最容易得病的时候，晚上只盖一条单被，未免太薄。因此，他又找黄忠，问有没有复衾。

院中空气清凉，浸人肺腑。他穿着单衣，站在树，伸了个懒腰。

陈褒乖巧，说：“要不将小人的单被拿去，暂请老夫人盖上一宿？加上原来的那条单被，两条也足够取了。明日早早地取复衾来，晒得和和的，再给老夫人使用。”

他跪请时，黄忠在边儿上，等他端着盒来，问他：“荀君为何对许母行此大礼？”

何报答！”

复衾，即填絮的被，比较厚实保。

吃过饭，荀贞抱着单被送去北屋。年纪大的人本就瞌睡少，许母又思念儿，更无困意，坐在床上，拉着许季的手，涕泣不住。

荀贞畅快大笑，心：“幼节虽有聪慧，年龄小，质朴天然，只不过对他母亲稍微照顾了，居然就要兄事於我了。”这才是真的意外之喜，非常愉快。

当晚，荀贞果真亲自厨，好饭，又亲捧北屋，以侄之礼，跪请许母。许母怎能吃得去，在他百般哄劝之，勉吃了一半。

“还叫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