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夜(2/3)

“你等一等，我给你写份证明，以方便你预备宵禁后沿途亭的查问和城。”

程。王屠已死，听说她家的亲戚又多殁在疫中，日后的生计怕有困难，这些钱，你给她们。尽不多，聊胜於无。”

暮渐渐沉，官上的行人稀少起来，偶有从舍院门前匆匆走过的，也不再是过路的旅客，而是从田间归家的农人。

黄忠应了，搀起年女，又招呼王屠的女儿，劝解了好一会儿，方才陪着她们离去。王屠的尸就留在亭中，等县里的来人勘验。

才在许家留钱，又给王家送钱，一个是为“大计”，一个自同，其中复杂的心，唯荀贞自知。他也不解释，说：“贼杀乃是大案，不能耽误，需得尽快报上县中。杜君，就辛苦你一趟，去趟县里？”

红日西落，烧红了天边的云彩。沃野青青，与远的林木、山峦连成一片，在暮，带几分沉静，带几分寥落。风凉如，三两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视线可及的里舍中炊烟袅袅。

陈褒不似程偃直，开前先小心地观察了荀贞的表，然后方才说：“荀君，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

“什么？”

和县吏一样，亭中诸人在工作时间也是吃住亭中，不准回家的。平时饭都是由黄忠负责，程偃诸人只会吃，不会。

这会儿黄忠不在，荀贞倒是不介意厨，可他初来上任、便逢大案，午跑了半天，此时静来，有些昏脑胀。自家世保命的“大计”、初任亭的新鲜、许仲仁孝救急的名、王屠横尸街的惨状，以及王屠妻女悲伤的容貌，乃至将此案上报后，县衙会派何人来、他该如何应对，般般，都在他脑中错，思绪纷，连饿都不觉得，当然更没有兴趣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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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任职不都一样么？”

他吩咐程偃、陈褒、繁尚将王屠的尸搬去墙角，用席盖上，将亭执法的工木板和绳索收好，又取来一个类似后世扎的“胡坐”，放在亭舍的院门，坐了上去。

“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老实说，亭舍可比我家大多了。”荀贞家的宅院也是前后两，不过面积较小。

杜买了声谢，叫上繁家兄弟中的繁谭，两人不等吃饭，牵亭，迎着暮，赶去县中。

荀贞去后院写好公文，给杜买，又：“此去县里数十里路，天快黑了，你一人赶夜路不安全。我将借你，你找个人同去吧。”

“君为荀家弟，小人虽没见识，也知君族名，为何不在县中任职，却来当个亭呢？”

荀贞的举动落在杜买诸人的中，杜买赞：“荀君好心，王家好福气。”

面对日后的上官，三人都想说些什么，可荀贞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远望原野，他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从何说起。最终程偃忍不住，没话找话，打破了沉默，他问：“荀君，你一直都在城里住的么？”

“来到俺们这乡地方，适应么？”

程偃、陈褒、繁尚凑到近前，蹲在凳边。程偃、陈褒已见过荀贞了，而繁尚是才相见，带着好奇，偷偷地打量他。

杜买是“求盗”，不止有“捕盗”、“备盗”之责，当亭发生刑事案件后，还有向县中司法吏报告的责任。虽夜将至，夜路不便，但职责所在，他不能拒绝，快应诺。

荀贞来前，亭中只有一匹老，——杜买先前就是骑着它巡查亭的，不够两个人用。

……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