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忧郁的早晨(2/2)

两个声音在心拉扯着，一个说只要去就可以解脱了，一个说你死掉的话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唐郁然急急转面对他，敬畏又慌张的微低，自主的认错歉：“总裁好，对不起，我不该在这里烟。”

不怎么样，大老板现在和他是共犯了。

他对于自己的轻生念生一丝罪恶，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轻视生命，不他想逃避的是什么，都是极度糟糕、极度不负责任的事。

说来唐郁然大四时便沉氏集团总当实习生，毕业后直接转正职，屈指一算已十几年了，由普通小职员一步一步升到经理位置，比起今年叁十岁的沉峻的年资更哩，虽算不上是沉峻的近臣亲信，可多年来好歹混了个熟脸，虽然只有会议和汇报工作时才会见到面，走公司后，两人私并无多余。

天台，沉氏集团总大楼共叁十层楼，他一步一步跨着阶梯，觉像个丧失意识的行尸走，等他回过神时，已在天台边缘的栅栏前。

如果从这里去，是不是就可以逃脱这个讨厌的世界了？

他生活平顺，事业有成，他有家人朋友，并非孤单一人，正是应该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为什么会想死呢？

对工作失去，对任何人事都不兴趣，麻木不仁。

应该会吧。

他为什么想死？

如果他死了，有人会为他伤心吗？

唐郁然看清楚来人，好死不死的正是集团总裁沉峻，偷烟被大老板抓包这事，轻则记过惩，重则直接开除，他想假如就在此时纵一跃，假装畏罪楼，会不会把总是变不惊的沉大总裁吓得半死？

心稍稍嘘气，唐郁然没落荒而逃，安静站在沉峻旁，索坦然的又了一，就当是陪上司一起烟。

唐郁然迟疑了，也将烟灰抖到盒中，低声谢：“谢谢总裁。”

沉峻微微蹙了眉走向他。

只要去，然后啪叽一声，他会血模糊，肢离破碎的死去。

“唐经理，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烟？心不好？”沉峻淡淡问，不包太多，纯属上司对属公式化的随关心。

该怎么形容这觉呢？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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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然不由怔了，大老板说禁止烟，结果自己却违反规定，这表示不责怪他？

他心里喃喃自问，回想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轻生的念，有好几次在不经意之间，他会想如果能这么死掉就好了，他猜想是不是罹患传说中的忧郁症了，不知不觉间，忧郁是否早已悄声无息的侵他的生命，隐藏到今天早晨才爆发。

沉峻徐徐吐一烟，说：“你看起来像是想去。”

唐郁然收敛绪，表现模范好员工的模样，态度尽量轻松而不失恭谨的回：“还好，工作压力有大而已，没什么，谢谢总裁关心。”

严格说起来，沉峻是唐郁然大学同校不同系的学弟，不过两人在学校时完全无集。

听说有些楼的人在落地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心脏猝死，从这度去不知会不会这样？

生无可恋，了无生趣。

思绪迷惘，矛盾混，那两个声音错着争执着。

总裁日理万机，一分钟几百万上，想必压力更大才是。

视线向俯视地面，他向来有怕，今天却盯着楼人行发呆，又生莫名的恍惚与厌世，心想这个世界实在太讨厌了！

他想死吗？

还有一个声音，说：“这里禁止员工烟。”

楼天台是个欧式造景的小园，偶尔会用来举办小型宴会，平时不开放，所以没人会上来。

唐郁然燃一烟一大，仍郁闷闷的，茫然眺望被都市建筑切割一半的灰蓝天空，他不太明白今天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从未有过的低绪笼罩住他，莫名其妙的无比焦虑与沮丧，却连想发脾气的气力都没有，或者说连发脾气都懒，活像整个人的气神全空了，灵魂坠落到暗渊。

两人默默着烟，沉峻又从袋中掏一个随烟灰盒打开，将烟灰抖在盒中，再将烟盒递向唐郁然。

他突然有想去的冲动，遥远的泥地面彷佛在召唤他。

沉峻走到他边，从袋拿一盒烟，一叨在嘴上，再掏一个致的银金属打火机燃，自顾自的吞云吐雾，没理睬他。

唐郁然被突然冒来的第叁个声音吓一大，心刹那漏了一拍，扭过去，看见后不远站着一个形挑伟岸的男人，西装笔，俊容刚毅俨然。

一瞬间，有坏事被当场逮住的惊慌与心虚，他直觉想将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踗熄，又想到这样是丢烟破坏环境，一时间呆愣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